要管不可。父皇,近些日子儿臣虽在廷尉大牢,但也让人查到不少事,借此机会,请呈以父皇过目。”刘徽朝刘彻请之,不让她管事,行啊,不妨看看谁敢管。
刘彻颔首,相信刘徽一定有准备。
“来人。”刘徽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以闵娘和程远为首,一道奉上一叠叠的账本。
看到十几个人手里捧着的账本时,汲黯先问:“这是?”
“近些年长安周边官员如何强占民田,如何贪赃枉法,如何与人勾结的账本。多亏吴家郎君,否则我查不到那么多证据?”刘徽很是认为金城郡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官员莫名的自信,莫名的膨胀,反而让刘徽无意识捉到一个突破口,若不借机搅和搅和,对不起他们送上门来的把柄。
刘徽话音落下,刘彻脸色骤变。利目扫过一众臣子,刘彻且问:“你们谁愿意为朕彻查到底?”
此问落下,鸦雀无声。
刘彻阴着一张脸,毫不掩饰心中不满,刘徽嗤笑感慨道:“尸位误国。”
“陛下,小人自荐,愿为陛下肃清朝堂。”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见一人跪下,朝刘彻一拜而请。
“陛下,小人也愿意为陛下肃清朝堂。”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接一个的人,他们都站出来。
观他们的服饰,不仅有太学的学生,还有鸣堂的。
跪拜在地的人,神情真挚,而且一脸的激动,似是盼望此等机会很久了。
刘彻瞧着跪下的人,若有所觉的望向刘徽,似是明白了为何刘徽会恳请刘彻让眼前的太学学子和鸣堂的学生,甚至是寻常百姓进入上林苑听审。
所谓的规矩,所谓的从来没有,是谁设下的限制?
是得利者。
每当要改变一些规矩时,都是那些饱受压迫的人站出来,一次一次的将不公披露,一次一次的对抗那些得天独厚,明明己经占尽便宜,依然贪得无厌,不断压迫于人,让人没有活下来机会的恶人。
以一己之对抗会很难,可是如果用其他人与之抗衡,甚至让他们正面对抗?
“好。凡自荐者,朕都给你们机会。”刘彻和刘徽无声交换眼神,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懂彼此的意思,那便试试。
用人之道,可用便用上一用,不可用再换。
刘彻历来不吝啬于给人机会,只要他们表现好。
“你们没胆子做的事,朕要用有胆子的人做成。莫再同朕道所谓的性别。朕的公主,能上阵杀敌,能为朕安邦治天下,是朕亲自培养出来的,朕便要用。趁在长安的时间,将官员考核事宜落实推行,大汉,不养无用之人。”刘彻警告过一个个想让他不痛快的人,最后叮嘱刘徽。
刘徽都把一桩事推出去了,官员考核之事,不能不答应,“诺。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毕竟年轻,还是应该请老臣相助。彻查长安官吏一事,不如让御史大夫和张廷尉一道搭把手。”
年轻人不怕事,也得有人跟着收拾残局才好。
刘彻很是认同,“如此,辛苦汲爱卿,张爱卿。”
一声爱卿唤来,哪怕汲黯明知是坑,依然不得不答应下道:“诺。”
张汤嘛。日常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第一回要跟汲黯合作,张汤想到汲黯是连刘彻都敢骂的存在,不由抹了一把冷汗,瑟瑟发抖。
“陛下。”张汤尝试求放过。
结果刘徽在此时冒出一句道:“张廷尉放心,御史大夫不吃人。”
张汤……是,汲黯是不吃人,汲黯纯纯是眼里不揉沙子,跟汲黯在一块,张汤不确定是他先死,还是他把汲黯先气死?
汲黯淡淡扫过张汤,一双利目看得张汤气弱。
像张汤一般没有底线的人,就只有汲黯如此正得发邪的人才能镇得住,或许有可能起到引导作用。
“臣另有一事敢问长公主。金城郡官员杀人灭口之事,全都在长公主预料之中?”汲黯早想问了,终于算是把正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不吐不快。
刘徽在此时拿过帕子抚过脸,再抬头,眼泛莹光,豆大的眼珠落下,可怜兮兮的道:“金城郡的官员极是可恶。自我入金城郡,他们先是派人堵路,再是轮翻上阵吵闹不休,最后更是差点害我。”
哭泣的刘徽,突然的示弱,让人始料未及。
别说汲黯了,饶是当爹娘的刘彻和卫子夫,一旁的霍去病和卫青、平阳长公主都愣了,怔怔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刘徽,始料未及。
“金城郡的官员上下沆瀣一气,要不是我反应快,许是都回不了京城了。我要是不想办法治他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