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出个好歹!
过河拆桥。可真行。
“祖母,阿徽告退。”刘徽不管两个长辈怎么个争,怎么个斗法,她把闵娘和程远带上,跟着馆陶大长公主走了。
王太后能拦人?
别说馆陶大长公主一向不会给她面子,更何况馆陶大长公主还捏着她的七寸。
王太后考虑的是,该怎么办?
一路上馆陶大长公主一个字都没有说话。
等走到长门宫的位置,刘徽心知她的猜测没有错。
陈柔嘉呢,是真心喜欢刘彻,喜欢得想要将他独占。
然而刘彻不管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有多深,当多年无子,再加上被陈柔嘉一回一回的无理取闹折腾下来,有些情谊越来越淡,在权衡利弊之后,陈柔嘉成为牺牲那颗棋子。
“母亲。”馆陶大长公主领着刘徽进门,刘徽便看到,那从前张扬跋扈,却也光彩夺目的陈柔嘉,依然是一身张扬的红衣小跑出来,可是,满脸笑容的人,在触及刘徽时,只剩下恨意。
不是?这怎么把她恨上了?
“陈娘娘。”从前陈柔嘉是刘徽的嫡母,作为一个伪儿童,记着这位嫡母,恭敬唤一声,一如从前唤着皇后一般。
“母亲。”陈柔嘉冲过来,上手拉住刘徽,甚至想掐住刘徽,没有想到,刘徽抬起袖,抵在陈柔嘉的腰间,“陈娘娘还是只说话,别动手的好。我这手上的弩弓,可以连发将你长门宫的人全都杀掉。”
馆陶大长公主……
闵娘和程远……
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徽敢来了。
馆陶大长公主一眼扫过刘徽手臂上的弩弓,随着刘徽抬手,露出上面的箭头。
“你敢杀我不成?”陈柔嘉岂能想到会让刘徽一个孩子威胁上,不可置信。-p′f·w^x¨w`._n?e/t\
刘徽冷笑道:“陈娘娘怎么会觉得,您都想杀我了,我还能不敢杀您?总归是要死的。陈娘娘,拉您垫背,再把姑祖母一起带上,我亏吗?”
馆陶大长公主和陈柔嘉明显愣住,万万没有想到刘徽竟这样衡量人命。
可是,不这样衡量,怎么样?
几乎在那一瞬间,馆陶大长公主意识到,能让刘彻愿意为她而立一个皇后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以为这样一个孩子好对付?
刘徽一到太后寝殿看到她在那儿的一刻,己然明了是谁找她,更明了馆陶大长公主何意。
敢来,因为刘徽有准备。
“陈娘娘不畏死,难道还想让姑祖母陪您一起死不成?这么多年,姑祖母为陈娘娘算得上殚精竭虑吧。当真,陈娘娘要不管不顾,拉上姑祖母一起陪葬?若是,陈娘娘,咱们试试。”刘徽目不转睛盯着陈柔嘉,等着陈柔嘉下文。
陈柔嘉听着刘徽的话,不禁抬头看向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有多疼陈柔嘉,陈柔嘉比谁都清楚。
可是,陈柔嘉触及馆陶大长公主头上的白发,在她一无所觉的时候,她的母亲为她白了头。
她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只想图一个痛快,全然忘记,她的母亲为她到底背负多少。
“陈娘娘。杀了我,封我母亲为后的诏书传达于天下,她一定会成为大汉新的一任皇后。从您不是皇后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定会有人成为新的皇后。没有我母亲,总会有别人。陈娘娘,我可以为我母亲付出所有,您可以为您的母亲做些什么?”眼看陈柔嘉神情开始松动,刘徽岂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
男人,哪怕陈柔嘉爱的那个男人是刘徽的亲爹,但那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弃了陈柔嘉,伤了陈柔嘉心的男人而己。
男人重要还是母亲重要?
刘徽站在自己的立场是毫不犹豫选择母亲。
馆陶大长公主那样掏心掏肺对陈柔嘉,刘徽不信陈柔嘉半点心都没有,就只念着刘彻。
果不其然,陈柔嘉听到这儿,嗤笑一声,“到头来,我竟然连个孩子都比不上。”
一个孩子都知道要为母亲付出所有,偏陈柔嘉不管不顾,一心图个痛快,她像样吗?
馆陶大长公主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不难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欢喜。
好些话馆陶大长公主不便说,更不好说。
别个人。
陈柔嘉自被废了以后,从来不见任何人,她受尽嘲笑,更无法接受自己从云顶跌入谷底。
如此转变,让她几乎崩溃。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痛苦挣扎,看不到任何人对她的付出,满心只有对刘彻的恨,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