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吓人。
“陛下……”她小声开口,“臣妾没事。”
帕子微微一顿。
——没事?
他若是再迟来片刻,不敢想会发什么。
“嗯。”淡淡应了一声,手上力道又放轻几分,可眼底的阴鸷却更浓。
焱渊有一种强烈感觉,墨凌川那厮一定把家产给了姜苡柔,来自男人的直觉。
果然姜苡柔转身从床榻壁龛上取下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两把金钥匙——
一把大些,龙纹盘绕,是他给的。
一把小些,古朴无华,是墨凌川的。
帝王目光落在那把小钥匙上,眸色骤然深沉如墨。
“陛下,这是墨凌川去漳州赈灾前让人送进宫的。”姜苡柔声音轻软,“臣妾没当回事,所以才没有告诉陛下。”
焱渊抬眸看她,带着审视。
没当回事?
她不是”没当回事”,而是不敢说。
她怕他疑心她与前夫仍有牵扯,怕他因此动怒。
——说到底,她不信任他。
她这时候拿出来,是及时解释这件事 。
可为什么……朕心里仍像堵着什么?弄得好像是朕逼着要墨凌川的家产?
焱渊满脑子都是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柔柔不把金钥匙给太后,而是硬扛着受苦?
她为保住墨凌川的家产,跪在慈宁宫的地砖上,万一动了胎气,万一流产怎么办?
焱渊后怕得后颈发凉,眉头不由得蹙起。
金钥匙不是普通信物,是墨凌川将全部身家性命托付的象征,所以说:
她是……在等墨凌川回来?
她惦记着他?
“姜苡柔。”他忽然开口,嗓音低冷,“你留着它,等于在灵魂里给他留了位置。”
姜苡柔知道他生气了,在銮驾上,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却脸色阴沉,一路上一句话没有。
“陛下,不是这样的——”
两人沉默半晌,焱渊从腰间解下象征九五之尊的龙纹大佩,放在她掌心。
“姜苡柔,这天下,唯一能命令你的只有朕。日后,无论任何人让你去,你都可以不去。包括太后、皇后,甚至是皇祖母。记住了吗?”
姜苡柔轻轻点头:“臣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