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看着营造图上密密麻麻的柱子、砖块,头疼得厉害。?5/2.m+i¨a*n?h?u^a+t^a+n_g·.\c¨o-m/
太难了,想报仇太难了。
可这仇非报不可。
崔夷初虽然被赵玄祐扫地出门,可依然在公府里作威作福地当着千金小姐,若是放过她,玉萦上辈子遭的罪岂不是成了笑话?
如此想着,玉萦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对照着兴国公府的地图,又反反复复看着轻云院那几页图纸,虽还不懂那些横梁地基的,渐渐看明白了哪处是门,哪处是窗,哪里用的是木料,哪里用的是石材。
“丫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丁闻昔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萦回过头,见她竟披了衣裳下地。
玉萦放下营造图,起身扶着丁闻昔坐下。
“娘不是在午睡吗?”
“我口渴了,喊了两声你都没听见。”
玉萦替丁闻昔倒了水,等着她喝过了,伸手替她把衣裳系紧,叮嘱道:“天冷了,娘没穿好衣裳别随意下地,回头我给你买一件披风。”
她从前没穿过披风,今日在城门前借了沈彤云的穿了半日,感觉的确方便。
冷了就拉拢些,热了就放开些。
丁闻昔却只问:“你不是说这些营造图是世子要的吗?”
娘亲不是傻子,玉萦见搪塞不过去了,坦然道:“是我自己想要的。¢e~8¢z`w?.¢n.e~t^”
“你到底想怎么样?”
“兴国公府里有我的仇人,我只是想给她找点麻烦罢了。”
丁闻昔微微一怔,“仇人?”
玉萦浅浅笑了下,轻声道:“世子的原配夫人是兴国公的掌上明珠崔夷初。”
“什么?”
一句说完,玉萦又续了一句:“他们已经和离了。”
“因为你?”
玉萦摇了摇头:“与我没关系,是崔夷初自己作恶太多,不她奈何不了世子,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因此我被迫牵扯其中。”
之前丁闻昔大病初愈,身心都过于虚弱,因此玉萦什么事都瞒着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
要报仇,要带着娘亲逃走,光靠玉萦自己实在势微力弱。
娘从前能在宫中生存,离宫后都独自养大了她,并非柔弱不能自理。
若有娘的配合相帮,许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结仇?”丁闻昔万万没想到,玉萦在得知身世前就跟兴国公府有了牵扯。
对方是兴国公的嫡女,也就是玉萦的亲姐姐。¨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这也……太造化弄人了。
“难怪你之前对身世那般抵触。只是你要怎么报仇?营造图能派什么?你总不能闯进去吧?”
“偌大一座公府,我一个人自然是没法闯的。”玉萦看着丁闻昔,忽然意识到今日便是一个跟娘摊牌的好时机,神情微动,“娘,若是哪日我想去认祖归宗,你说我用什么法子能让兴国公相信我的话?”
往常玉萦对丁闻昔是报喜不报忧。
今日母女俩问话,玉萦却一句接一句地语出惊人,实在令丁闻昔应接不暇。
她实在没想到,玉萦竟藏了这么多事。
“你想去认亲了?”
“当然不是。”玉萦笑道,“崔夷初的兴国公的爱女,万一不得不跟兴国公打交道,我自然要多做准备。娘先回答我。”
丁闻昔思忖片刻,缓缓道:“若我去见他,他自然会信。”
“不行。”玉萦说得斩钉截铁。
她笃定崔令渊是个恶人,当年娘愿意委身于他,定然是被他蒙骗。
听娘的语气,虽然对崔令渊没有眷恋,也并不恨他。
若是再见面他又花言巧语骗了娘,后果不堪设想。
玉萦根本不想认亲,她只是留一个后手。
万一杀崔夷初的行动失败,被兴国公抓了个正着,也能有机会逃命。
“当年他送过我不少东西,陆陆续续都变卖了。只有一支他亲手做的珠钗我一直留着,可是……”
可是在丁闻昔坠崖昏迷后,玉萦已经将田宅和首饰全部变卖了。
“那就是没有信物。”
见玉萦蹙眉深思,丁闻昔拿起旁边的毛笔,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在纸上画出了一支别致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