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柱瘸着腿蹲在太子粮仓后墙根时,裤腿里还藏着半块林小满给的麦芽糖。?k*s·y/x\s^w′.*c!o*m_
甜味混着血腥气在舌尖化开,他舔了舔被竹篾划破的手指——这是第七个标记点,再撬开三块砖就能钻进去。
粮仓里飘出霉变的酸臭味。
阿柱缩在米堆后面,看着管事往麻袋里掺石灰粉。
"这批赈灾粮要运往江北。"管事踹了脚装粮的苦力,"靖王妃不是爱当活菩萨吗?让她治下的刁民多吃几口!"
月光从瓦缝漏进来,照见阿柱发抖的手。
三个月前他还在街头偷馒头,是林小满把他从太子爪牙刀下拽出来,塞给他一碗热腾腾的芋头饭。
那女人蹲在田埂上说:"腿瘸怕什么?我教你用独轮车运肥。"
"谁!"巡逻的侍卫突然暴喝。
阿柱猛地扑向最近的粮垛,麻袋里窜出的老鼠替他挡了灾。(新#a(完.本,′\神?÷a站μ ^¤+免ˉ费^??阅?读·
等脚步声远去,他摸出怀里油纸包——这是今早独眼女侠给的稻种,说是王妃用辣椒水和盐水泡过的,虫蚁不近。
换粮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阿柱把太子掺了石灰的毒粮倒进茅坑,又原样封好麻袋。
正要把王妃的稻种混进去,却听见粮仓外响起王癞子尖细的嗓音:"殿下放心,那瘸子偷的密码本已经..."
阿柱的瘸腿突然不抖了。
他想起昨日在茶楼窗外,看见太子将一卷册子交给心腹。
当时王妃说过:"若能拿到太子勾结南疆的密信..."
卯时三刻,漕帮的渔船准时出现在码头。
阿柱把最后半袋稻种倒进粮车,转身时撞翻了油灯。*s^h-a.n,s.h!a+n?y¢q¨.~c!o¨m.
火苗窜上帐幔的瞬间,粮仓西北角突然爆出更大的火光——是独眼女侠带着人点了太子的私库!
"走水了!"整个粮仓乱作一团。
阿柱趁乱摸进账房,密码本果然压在太子惯用的紫檀镇纸下。
他刚把册子塞进怀里,后颈突然一凉——王癞子的匕首抵着他咽喉:"瘸子果然吃里扒外!"
阿柱被拖进地牢时还在笑。
王癞子把他十根手指都钉在木板上,他反而越笑越大声:"你们完了...王妃的稻种...三日后就会发芽..."
太子一脚踩住他瘸腿:"你以为孤会在意几袋粮食?"
他从袖中取出个瓷瓶,里面蠕动的蛊虫让阿柱瞳孔骤缩。"说!密码本要给谁?"
阿柱突然暴起,用牙齿撕开衣领。
藏在夹层里的辣椒粉糊了太子满脸,趁侍卫慌乱时,他竟带着满手木刺扑向烛台!
地牢帐幔轰然烧起,王癞子尖叫着去抢滚落的密码本,却被阿柱用头槌撞进火堆。
"接着!"濒死的少年将密码本抛向铁窗。
独眼女侠的飞镖击碎窗棂,密码本稳稳落进窗外渔夫的箩筐。
阿柱最后看见的,是王妃亲手编的那只草蚱蜢从怀里掉出来,在火海中烧成金色的灰烬。
三日后清晨,林小满在漕帮楼船上剖开青鱼肚子。
沾血的密码本摊在案上,萧云霆用剑尖挑开黏连的纸页——正是太子与南疆巫蛊族的往来账目。
"阿柱用命换来的。"独眼女侠把草蚱蜢放在窗台,"那小子总说,王妃给的芋头饭是甜的。"
江风突然大起来,吹散了案头的稻壳。
林小满攥紧密码本望向江北,那里有三百车即将发芽的稻种。
有被调包的毒粮食,还有无数个像阿柱这样的"瘸子""瞎子""傻子",正在太子的地盘里悄悄种下火种。
"传令。"她突然抓起案上裁纸刀,将密码本钉在船桅上,"所有农学堂加授算术课——就从破译这套密码开始教。"
当夜子时,太子在别院砸碎了所有瓷器。
他脸上还留着辣椒粉灼出的红疹,更可怕的是江北快马传来急报——那些本该吃下毒粮的流民,竟围着粮车载歌载舞。
掺了石灰的粮食发芽后毒性大减,反而被王妃的人制成治蛔虫的药丸!
"给孤查!"太子一脚踹翻案几,"那个瘸子肯定还有同党!"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沫里竟有细小的虫卵在蠕动。
月光照进船舱,林小满正在灯下破译密码。
萧云霆无声地放下一碗芋头饭,米粒间卧着两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