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安排的假身份——无锡米行的伙计"林小哥"。
货船靠岸后,林小满指挥工人卸货。
这些稻米是她从太湖周边农户手中高价收购的,品质一般,但胜在量大。
"林小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林小满回头,看见王货郎挑着担子站在不远处,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借口解手,跟着王货郎拐进一条小巷。
"情况不妙。"王货郎压低声音,"二皇子派人盯死了醉仙楼,还放出风声,说您私通倭寇,要治您个谋逆大罪!"
林小满冷笑:"倒打一耙!粮价如何?"
"一石米涨到三两银子了!"王货郎愁眉苦脸,"城南已经有人饿死了。"
林小满心头一紧。三两银子相当于普通农户半年的收入,这是要逼死人啊!
"按计划行事。"她塞给王货郎一包碎银,"让弟兄们散布消息,就说新粮十日内到货,价格减半。"
王货郎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陈掌柜他们被关在府衙大牢,听说...受了刑。"
林小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了。"
两人分头行动。
林小满挑着两袋米,熟门熟路地来到城西一处不起眼的茶肆。
茶肆老板是个独眼老者,见是她来,默默引她进了后堂。
"老邢,我需要见漕帮的兄弟。"林小满摘下斗笠。
独眼老者打量她片刻,突然笑了:"林姑娘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露面。*k^e/n′y¨u`e*d\u/.′c`o!m?"
"没办法。"林小满苦笑,"总不能看着乡亲们饿死。"
老邢点点头,从墙上取下一盏灯笼,点燃后挂在后门檐下:"等着吧。"
不到半个时辰,三个精壮汉子悄然而至。
为首的汉子脸上有道刀疤,见到林小满便抱拳行礼:"林姑娘,久违了。"
"张大哥。"林小满还礼,"实不相瞒,今日是有事相求。"
刀疤汉子姓张,是漕帮的一个小头目,去年他老娘得了怪病,是林小满用土方子救回来的。
"姑娘尽管吩咐。"张老大拍着胸脯,"漕帮弟兄最讲恩义!"
林小满展开地图,指着几处粮仓:"这几家囤积的粮食,能想办法'借'出来吗?"
张老大和两个手下对视一眼,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姑娘是要劫富济贫?"
"不错。"林小满正色道,"但不必硬抢,只需..."
她低声说了计划,张老大越听眼睛越亮:"妙!就这么办!"
当夜,苏州城暗流涌动。
几艘漕帮的小船悄无声息地靠近各大粮商的私人码头,船上的汉子们身手矫健地翻墙入内,却不是偷粮,而是在粮仓不起眼的角落留下几个小布袋。
布袋里装的是林小满特制的药粉——用艾草、硫磺和石灰混合而成,气味刺鼻却不伤人。
更绝的是,每个布袋里还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新粮将到,旧米生虫,速抛售可保本。"
翌日清晨,苏州城的粮市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周记粮仓的米都生虫了!"
"何止!赵家的米仓昨夜遭了鼠患,损失惨重!"
"最新消息,朝廷从湖广调了十万石新粮,十日内就到!"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
粮商们慌忙检查自家粮仓,果然闻到怪味,又联想到昨夜莫名的动静,顿时慌了神。
"抛!赶紧抛!"周记粮行的东家急得直跺脚,"趁消息还没传开,能卖多少是多少!"
不到午时,苏州各大粮行的米价开始跳水,从三两一石直降到二两、一两五钱...恐慌情绪在粮商间传染,抛售潮愈演愈烈。
城南贫民窟,林小满和王货郎带着几个流民,正悄悄将买来的粮食分发给最困难的住户。
"林小哥,您真是活菩萨啊!"一个白发老妪捧着米袋,老泪纵横。
林小满连忙扶住她:"婆婆别这么说,快回家煮粥吧。"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一队衙役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钱师爷——钱万贯的远房表亲,如今投靠了二皇子。
"不好!"王货郎脸色大变,"姑娘快走!"
林小满刚要躲闪,却听见钱师爷尖细的嗓音:"抓住那个戴斗笠的!他就是林小满的同党!"
衙役们一拥而上。
千钧一发之际,巷子两侧突然冲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