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守业便病倒了,据刘氏说是因为林老三狠心不带上他回家,以致于在牛车上染了风寒。!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村里头筹钱兴修族学的时候,林明远也收到了几封帖子。
两封是来自城中富户李氏和钱氏,上头的大概意思是得知他小小年纪便获童生,十分看好,特来道喜,并随信送上小小薄礼。
林明远拆开薄礼,发现是银子各十两。
一封是来自城中秀才蓝氏,上头的内容比较有趣:“小友多日不曾卖神仙冻,吾心挂念。”
随信来的还有两张纸条。
林明远展开第一张,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我还当是哪方食客寻我做消遣,原来是那位蓝公子。”
纸条上只龙飞凤舞,写了个孝字。
第二张纸条上,写的是一句诗:残荷听夏雨。
“哥哥,怎么这里头没有钱?”小草抖了抖信封,十分失望。
林明远来到书桌前,提笔写下联:“是从前帮过我们的一位路人,如今送贴来考我呢。”
初夏雨后,书店门可罗雀,后巷中响起啧啧赞叹声:“残荷听夏雨,飞霜待东风,虽诗才一般,但既是落笔便成,能有此对也算不错,不虚县案首之名。,8!6′k?a·n^s?h?u·.¨n-e*t+”
“兄长在看什么呢?”侧门被推开,蓝家二弟走了出来,凑近去瞧,待看见落款,轻轻咦了一声,“林子行,这是谁?”
“从前卖神仙豆腐的那个小娃娃。”蓝秀才将纸条递给他看。“你也是童生,去岁落第,今秋便是院试之期,想来与林子行是一同考试,可有把握?”
蓝家二弟有些轻视:“我虽是寒门,可学问也不是那个街口卖豆腐家的农家小儿能比的,夏日如何会有残荷,此句是反季的诗,应对一句春……秋……”
他原地转了几圈,道:“新柳梳秋风,残贺对新柳,是不是比林子行的飞霜对得好?”
蓝秀才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枉你读书多年,论用典竟不如他?这一句残荷,摆明了是李商隐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我也不曾费心,随意捏了个残荷夏雨的对子,残荷新柳若是不曾用典,那也算你对得工整,可若有人用典,你便成了末流!快!快!”
“快什么?”蓝家二弟茫然。
蓝秀才气得把纸条塞他怀里:“快去温书啊!若连他都考不过,我蓝氏脸面何在?”
此时,隔壁爆发震怒的吼声:“什么?他得了童生,还是县案首!”
蓝家两兄弟被吓得一激灵,蓝秀才眸中点点无语:“这墨家,还是个开书坊的,教出来的儿子这般暴躁,动不动就大吼大叫,实在是有失我等读书人的风范。~看+书?君\ `更?新,最`全?”
一墙之隔,墨仲远气得跌在地上:“爹!爹!怎么办啊,我都不曾得县案首,他得了,他竟得了!”
“是啊,早知如此我儿应当今年府试的!”墨掌柜也是后悔不已,“时无俊才,以致竖子成名,不过,他也算倒霉。”
“有何倒霉之处,他一个商贩之子,能得如今功名,又是山长弟子,已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运道跑到了极点才对。”
隔壁又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想是那墨仲远气急了:“老天不公,怎的我就缺了几分运道,我要快快去温书,到院试之时,让那林明远现出原形!”
不止墨家,林明远中了县案首之事,让全县的学子都勤奋起来。
先前,因青阳学院规矩严苛,所以许多人家都是把自家孩子放在私塾或家学之中,可听闻书院之中出了个十一岁的县案首,那有些权势财力的人家全都坐不住了。
因此,山长近日也十分苦恼。
“老师为何天天约我来下棋?”来山长家下棋的第三天,林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棋很臭,您没有别的棋搭子吗?”
来的第一天,他以为老师要传授给他什么押题秘法,满怀期待。
下了一天棋之后又受到邀约,他以为老师昨日是在磨练他的心性,于是又很期待地来了。
直到今日……
每天乘坐牛车来去,很累的!
“怎么,你不愿意跟老师下棋啊?外头想跟我下棋的人多着呢!”乔云鹤落下一子,瞪了他一眼。
“学生怎敢?只是路途遥远,学生又要温书,若老师是铁了心要教我下棋,那么学生只能够自费购买一辆马车了。”林明远说到这里,有些肉痛。
一辆最普通的骡马车都要三十两银子,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