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工厂学徒时，曾在古旧图书馆偶然翻到过类似的预言。当时只当是神话...

"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要我认命？"

江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赵思成想起观星台上论政的夜晚："我要你做个选择。继续打下去，让兽人再死十万人；或者..."他指向南方，"你去海州。"

夕阳西下时，两位君王并肩走出谈判帐篷。他们共同签署的停战协议被抄录在特制的青铜板上——这种金属能保存千年不腐。主要内容很简单：

，！

一、以落枫原为界，南北分治；

二、民众可自由选择归属；

三、互不抹黑历史；

四、通商口岸永久开放；

五、百年后由后人评说。·l￠o·o′k¨s*w+.!c-o′m,

当夜，赵雷凌和江暮在黑松林边缘意外相遇。两位年轻人隔着溪流对望，谁也没先亮出武器。最终是江暮扔过来一壶酒。

"听说海州的珊瑚酒不错。"虎族青年说。

赵雷凌接住酒壶："你会尝到的。"他意有所指，"毕竟通商口岸开放了。"

一个月后，南迁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月影城。赵思成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年的王宫。寒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为什么？"赵思成问出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雪豹武士的竖瞳映着朝阳："因为真正的王者，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他递给赵思成一个小盒子，"临别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龙鳞，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赵思成突然明白了寒天的真实身份——最后的龙族，难怪他能在江赵两家之间游走自如。

"海州有座古观星台，"寒天转身离去，"你会需要它的。"

南方的海州城比月影城更温暖潮湿。赵思成站在新建的王宫露台上，看着海湾里来往的商船。杨如玉拿着一封信走来：

"雪晴的信。她说江轩允许她继续研究古籍...还问能不能把孤儿院的龙纹布偶寄过来。"

赵思成轻笑出声。他展开信纸，发现里面还夹着一片枫叶——来自落枫原的枫叶，被巧妙处理成了书签。叶脉上隐约可见细小的字迹："父亲，历史会记住改革者。"

与此同时，在北方的月影城，江轩正在重新编纂史书。江烟雨的病榻旁堆满了草稿，这位被软禁多年的前国王终于能以史官身份发挥所长。

"祖父，"江暮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最新印制的纸币，"您看，我们把赵思成的头像和您的印在了一起。"

江轩接过纸币，看着上面并肩而立的两个头像，若有所思："合适。毕竟..."

"毕竟历史是条长河。"躺在病榻上的江烟雨突然接话，他瘦得脱相，但眼睛依然清亮，"我们只是其中的浪花。"

三年后的冬至日，寒天出现在海州的古观星台。赵思成正在调试新制的天文望远镜，雪豹武士无声地走到他身旁。

"江轩走了。"寒天说，"自然衰老。他要求葬在能看到海州的山坡上。"

赵思成的爪子微微颤抖。他调整望远镜，果然在对岸的山坡上看到新立的墓碑。两个年轻人——江暮和赵雪晴并肩站在墓前，他们的手似乎牵在一起。

"你接下来去哪？"赵思成问。

寒天望向大海："寻找其他龙族。也许在更南方的岛屿..."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

当夜，赵思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年轻时在工厂劳作，江轩则在前线征战，而寒天——那时的他还不是雪豹形态——正在某处古老的图书馆里，写下那个着名的预言：

"双王分立，文明永续。"

[全文完]

## 《龙鳞纪年》

寒天离开后的第七年春天，海州王宫的茉莉花开得格外早。赵思成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摩挲着那枚龙鳞，鳞片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七彩光泽。六十三岁的狐狸国王毛发已经灰白，但眼中的锐利丝毫未减。

"陛下，北方来信。"杨如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后的白色狐毛依然光亮如初，只是眼角添了几道细纹。

赵思成接过信笺，火漆上是江暮的虎头徽记。自从三年前江暮与赵雪晴正式成婚后，南北之间的书信往来愈发频繁。

"江暮说他们在月影城地下发现了龙族遗迹。"赵思成抖开信纸，尾巴不自觉地摆动，"一整套完整的预言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