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樱看出他的虚伪,这座空中阁楼瞬间倒塌,没有任何实物支撑,碎沫飞到四散。
他有苦衷又怎样。他伤到了路樱才是事实。路樱不会原谅他才是结果。骆氏父女被佣人请了出去。金北周一个人待在廊檐下,背脊在某一刻弯下去,透着伤痛与绝望。旁边的孕期手册被风刮动两页。簌簌声中,他好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知到,他跟路樱再没可能了。午饭时,葛琪陪路樱坐在一边,金北周独自坐对面。餐厅寂寂无声。葛琪想劝点什么,没开口又想起她也是隐瞒人之一,又悄悄闭了嘴。金北周把面前鱼刺剃掉,鱼肉放进路樱碗里。可路樱没要,她抱着碗躲开:“我讨厌鱼。”“......”金北周手臂横在那儿,“以前也没见你讨厌。”“我现在开始讨厌,”路樱说,“不是你想给什么我就得要什么。”这话挟着明显的深意。似乎在嘲讽他的感情太过自私,一向都是他想给什么就给什么,从来不管她想要什么。葛琪轻咳,打圆场:“吃鱼对宝宝发育好。”路樱:“不要他给的。”葛琪夹了块鱼腹给她:“大嫂给。”路樱没再吭声。金北周眸子暗沉,不声不响把碗收回。“小二,”葛琪想将话题岔开,“你刚刚让人送了什么给你大哥?”金北周:“让大哥注意点金莓莓,不要让她继续兴风作浪,大嫂你也小心点...”“你不是吧,”路樱抬头,攻击性十足,“以前是你护她护得要死,一转眼就翻脸无情,要是我就将错就错,护就护到底...”金北周直勾勾的:“你跟她有矛盾的时候我哪一次护过她?按你这种说法,外公惩罚我的时候,你不护我,没站我这边,没跟外公划清界限,是不是该判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