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骄阳似火,天空万里无云。)^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
香橼带着半夏和筠哥儿来到青山村的水田附近,几个佃农挑着水桶,往返于河边和田地之间,汗水浸透了衣衫。
"今天又在挑水?"香橼走近问道。
李老汉放下扁担,喘着粗气答道:"夫人,您看这天,大旱啊。"
香橼走到河边,发现河水比前几日少了许多,水位下降得厉害,河床边露出了一大片淤泥。
"大姐,河水怎么这么浅了?看还有小鱼呢。"筠哥儿好奇地问,蹲在河边戳着淤泥。
"小心别摔下去。"香橼拉住筠哥儿,转头问,"李大叔,这情况很严重吗?"
李老汉愁眉苦脸地摇着头:"眼下正是水稻抽穗扬花的关键时期,最需要水,老天爷却不下雨,这样下去可要影响收成啊。"
半夏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颗粒无收啊?"
"那倒不至于,"李老汉叹了口气,"但减产是肯定的。"
香橼环顾西周,田里的稻子虽然还是绿色,但叶子己经有些卷曲,精神不太好。
"这种旱情经常发生吗?"香橼问道。: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李老汉擦了擦汗水,摇摇头:"不多,真不多,咱们这东南地界,气候潮湿,多雨,更容易发生涝灾。旱灾?十几二十年都难遇一次,要不是我小时候遇到过一次,可能还以为马上就要下雨了,也不会安排大家勤挑水灌田。"
他指了指河对岸:"你看那边的田,己经开始干裂了,再这样下去,稻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们这边的田怎么样?"香橼有些担忧。
"还行,多亏了夫人雇的人多,我们轮流挑水,总算是保住了水分,"李老汉蹲下身子,摸了摸土地,"再坚持几天,熬到下雨,应该没大问题。"
香橼安心了一些:"对了,这种旱情,以前县里会不会有什么赈济措施?"
李老汉苦笑一声:"难!除非大家都快吃不上饭了,不过也得看父母官,前年吧,遇上了水灾,崔县令就免了一季赋税。现在这位吴县令......"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李大叔,"筠哥儿插嘴,"你说你小时候遇到过旱灾,那时候是怎么样的?"
李老汉喝了口水,坐在田埂上,开始回忆:"那年我才十岁出头,比你大不了多少,先是旱灾,粮食减产,全家挤一挤,勒紧肚子也能活,毕竟山上还有些野果野菜,饿不死人。·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半夏和筠哥儿都坐到了李老汉身边,认真地听着。
"可没想到,第二年又发生了涝灾,"李老汉的声音低沉下来,"河道决堤,一村一村的人被水冲走,活着的人拼命往高处逃命,我全家就剩下我和我弟弟,两个壮小伙,活了下来。"
"那后来呢?"筠哥儿紧张地问。
"后来啊,"李老汉摸了摸筠哥儿的头,"灾情结束,我和弟弟又回来了,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落叶归根嘛。"
"落叶归根?"筠哥儿疑惑地看着李老汉。
"就是无论你走得多远,最终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就像树叶飘落,最终会回到树根旁边。"
香橼听着李老汉的话,思绪飘远。落叶归根。这个词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一段经历。
那时她做过"搬灰"的工作,就是在特殊期间,国与国之间各种隔离,管控严格,她帮助那些想要落叶归根的人,把他们在国外去世后的骨灰带回国内安葬。
可是她的根在哪里呢?
"大姐?"半夏轻轻拉了拉香橼的衣袖,"你怎么了?"
香橼回过神来,看到半夏担忧的神情和筠哥儿稚嫩的脸庞:"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半夏歪着头看着香橼一脸纠结:"可是我刚刚感觉大姐你明明在身边,却又感觉离得好远。"
香橼心头一震,没想到小丫头竟如此敏感,她蹲下身,与半夏平视:"大姐一首都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们的。"
筠哥儿也凑了过来:"大姐,你别走,我和二姐离不开你。"
香橼紧紧抱住两个孩子,心中的迷茫和隔阂在这一刻消散了。
"落叶归根,我心安处是吾乡。"她轻声说道。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考虑的只有先活下来,如今生活安定了,那种隔阂感却时不时出现,这一刻与这个时代的隔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