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帮忙,和林照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云河二人能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空闲下来也只能在院子里说说话,逗逗丁小成。
丁小成的成长速度超乎寻常,短短一星期,就从一巴掌大长到了一胳膊长,丁大成已经无法再把它托在掌心了。但丁小成对自己的体型变化没有清楚的认知,总是动不动就想往丁大成手上爬。
丁小成特别喜欢明河,老远听到他的脚步声就会摇着尾巴跑过来,绕着他的腿撒娇,叫声倒还是奶声奶气的。
药罐子的变化也挺大的,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但从来不肯说话,谁问也不理,只是定定地看着空中某处发呆。每天正午是他最难捱的时光,毒性会在那个点准时发作,纵使他咬牙苦捱,到最后也总是以痛苦地嚎叫着撕破自己胸前的衣衫结束。他既不肯说话,便没有人知道那半个时辰到底是什么滋味,想来若非痛苦难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那般嘶喊。
明河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是自己,可能宁可死也不愿每天忍受这种痛苦。而且,还不知道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今天好不容易捱过了,就开始想,明天这个时候,又要重来一次。明知痛苦永不会消失,还要不要捱呢?”他和如云说,“你说,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如果有一定要见的人,或者一定要做的事,那就不能死。”如云说。
“如果没有呢?”明河问。
“那也不能死,生下来是为了活着的。”如云又说。
“但生下来就注定了要死。”
“所以要考虑的是活,而不是死。因为死已经被安排好了。”
明河安静了一会儿,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哲理 的。”
如云也笑了,没说话。他并不健谈,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不假思索地就这么回答了明河。或许,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想过这些问题千百遍了吧。
这时丁小成跑过来了,汪汪了两声,咬住了明河的裤管。
“臭修勾,不要咬我。”明河蹲下身去喜滋滋地撸狗了。
如云看着他,心里想:“如果不是活下来了,怎么能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