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挣的是傻子。”
“你跟钱有仇吗?”
甚至那些搭着伙开补习班的同事,也对他很有意见。
“自命清高,不知几个意思。”
“年纪轻轻,这么有城府,怎么看都别有用心。”
传到耳朵里,明河也很郁闷。自己从未干涉任何人,为什么总有人对他的选择来指手划脚?
毕业几年,也该评职称了。好多同事评职称的论文是买的,市面上多的是那种花钱就能发表论文的杂志刊物,加个编辑微信,转个账,就能发。如果多加几百块,甚至连文章都不用自己编。若再多出几百块,他们还会给你寄一张稿费单,学校会按稿费的三倍发“教研成果奖”。有的同事即使不评职称也会每学期“发”一篇论文,再拿着“稿费单”填表领奖,几千块就到手了。
“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明河看到学校的奖金公示单时也会暗自嘟囔,但从不会和任何人说。在学校里,他也没有可以讨论这种话题的朋友。虽然他也发现了,有的人说三道四并不选择对象,今天和你说他,明天就和他说她。
明河不爱说三道四,也不想这样发论文评职称,但凭实力发一篇论文并不是易事,一来二去,评职称的事就耽搁下来了。学校职称评定办公室的老师催他好几次,催急了明河就说了实话。
“花钱买论文没什么意思,我想自己写,请再等等。”
当时那老师愣了一愣,接着就夸他有想法,鼓励他继续努力,学校一定会支持他等等。
但没几天,这段对话就传了出去。
冷嘲热讽的声音就更多了。射过来的视线中充满各种情绪,不满、讥嘲、鄙夷、愤怒……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明河刚来学校时,也曾很受欢迎。长得好看,为人谦虚又踏实肯做,而且是什么都会点头同意的好好先生。不只学生喜欢,同龄的同事也都与他亲近,上了年纪的还会抢着帮他介绍女朋友。
没想到三年过去竟混成这样。
明河虽然心中感慨,但也反复告诉自己不必介意。他是班主任,本来坐班的时间就长,现在连备课批作业也全在教室,与同事交集少了,学生也被看得服服帖帖。
但有一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是轮岗,为期一年。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能暂时摆脱当下的环境总是好的,于是爽快地来报到了。
这些,和“自杀”有关系吗?
但是,虽然被针对的滋味不好受,自己也完全没有过要自杀的念头啊。
那边如云也在默默地回想。
他原是一个优秀的田径运动员。但一次比赛中腿受了伤,再也无法参赛。因为从小就练田径,几乎没有别的特长,只能留在队里做助理。
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些秘密,虽然保证了绝不泄露,但从此被列入“危险分子”。
大概是因为这个被“下放”的吧,如云心里有数。
但是,“自杀”?
再活几辈子也不会自杀的,我可是接受着体育精神熏陶的田径选手呢。如云想。
于是明河和如云一起再度摇头,确认自己绝不会自杀。
难道接下来几天会发生颠覆整个人生的事?这和“通冥”有什么关系?
好奇心到达了顶点。如云仍面无表情,明河却不停地扫视眼前三位地府大佬,眼中的期盼热切到快要溢出来。
“喏!”转轮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早知会有如此局面。”
“薛总英明!”城隍眼睛一亮,“有这个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过,有条件。”城隍转向云河,“答应我们的要求才能告诉你们真相。”说完,他甚至抱着胳膊靠到沙发背上,状似悠闲实则充满挑衅意味。
“什么条件?”
“任务。”
“什么任务?”
“答应了才能说。”
“不说怎么能答应?”
“不答应不能说。”
明河和城隍爷一问一答,简明流畅,但是毫无成效。
“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