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药草香。
”站住!”三名身着蓝白道袍的年轻弟子持剑拦路,剑尖微微发颤,”此乃归元宗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南屿抬眸。
刹那间,磅礴的灵压如山岳倾塌。
三名弟子膝盖重重砸在石阶上,佩剑”铛啷”落地。
为首的少年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独臂女子左眼泛起鎏金光晕。
山门轰然洞开。
十几个闻讯赶来的弟子结成剑阵,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僵在原地。
晨雾中,南屿的白衣猎猎作响,腰间幽冥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e/z-l^o·o_k\b,o\o/k/.¨c!o`m′
”是……是南师姐!”
人群后方突然传来碗盏摔碎的声响。
一个跛脚的老仆跌跌撞撞冲出来,浑浊的泪水爬满脸颊:”宗主回来了!”
剑阵瞬间溃散。
年轻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听过那个传说。
”都退下。”
苍老的声音从云阶尽头传来。
南屿抬眼,看见须发皆白的传功长老拄着蟠龙杖,身后跪着二十余名伤痕累累的旧部。
他们有的断了手臂,有的脸上留着魔焰灼烧的疤痕,此刻全都以额触地。
”恭迎宗主归位!”
声浪震落檐上积雪。
南屿指尖微动,一缕剑气托起众人。
她缓步走过新建的演武场,看见石壁上新刻的《归元剑法》错漏百出。
路过丹房时,闻到药鼎里传来焦糊味。
这些孩子连最基本的清心丹都炼不好。
”我不是来当宗主的。”她在祖师殿前驻足。
香案上供着的,正是水月生前用的那柄断剑。
传功长老突然重重跪下:”求宗主垂怜!这些孩子,已经是第七次重建山门了。”
他颤抖着指向窗外,“不久前魔族又来了一次,又折了三十多个好苗子。”
“再这么下去,归元宗,恐怕真的会灭亡啊!”
南屿的指尖抚过供桌。
十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抱着水月逐渐冰冷的身体。
殿柱上那道斩痕,还是当年她暴怒时留下的。
”我会住三日。”她最终开口,声音比寒冰还冷,”能学多少,看你们造化。”
暮色降临时,南屿站在残存的望月台上。
从这里能看到新建的弟子舍,灯火比当年稀疏许多。
身后传来窸窣声响,那个跛脚老仆捧着食盒跪在三步外。
”宗主,这是您小时候最爱的桂花醪糟。”
南屿没有回头。
夜风吹起她空荡的右袖,左手指尖凝聚出一朵冰莲,轻轻落在老仆膝前。
”告诉孩子们,明日辰时,我教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归元剑法》。”
冰莲绽放的瞬间,整个望月台覆上霜华。
老仆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南屿按照记忆,将完整的归元剑法放在了曾经的宗主卧室。
也翻看归元宗的记载。
”仙鹤道人……”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记忆的迷雾里。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不灭道人的师兄,也是上一任的宗主。
更是水月的很轻,那个将自己捡回来的人。
南屿需要知道更多有用的治疗。
南屿直接闯入了被列为禁地。
长老刚要阻拦,却在看到她左眼的金芒时浑身剧震,踉跄着退开。
尘封的典籍堆满檀木架,她翻出一册《东海灵物志》。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鎏金莲,生于至清至寒之水,千年一现,可孕仙胎。”
书页边缘还有一行小字,是水月的笔迹:”师妹生于癸卯年冬月,得自东海孤岛寒潭。”
太岁突然从她袖中窜出,菌丝卷向最高处的暗格。
机关转动,掉出一卷画像。
画中的仙鹤道人手持拂尘,身旁站着幼年的水月,而他怀中抱着个眉心有金印的女婴。
”这是我当年出生的场景吗?”
南屿的指尖微微发抖。
太岁在旁边说道:“看来想要弄清楚您的身世,还要去一趟东海。”
“是啊!”
南屿脸色深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