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语低头看着吕鹿，晃了晃手机，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致富宝。”

在她那独特的思维逻辑中，既然己经完成了吕鹿交代的任务。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对方履行诺言，不能含糊。

她才不管为什么最后的心脏吕鹿又反悔不要了，这不妨碍她要账！

吕鹿彻底麻木了，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打开了扫码界面。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支付成功。

“嘻。”

顾轻语看着手机屏幕的支付画面，轻笑一声，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瞳孔深处泛起漩涡状的血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很快又归于平静。

轻轻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手指修长白皙，随后优雅地转身，步伐轻盈如猫，朝着超市走去。

炙热阳光下的背影，冷漠得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幽灵。

连一丝多余的停顿都没有，更别提回头看一眼身后那个半死不活的吕鹿。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电线杆上，黑色的眼珠里闪烁着人性化的光芒。

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

吕鹿瘫在地上，像条被扔在路边的死狗，阳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他的身体。

衣服己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血液干涸成暗红色的硬块。

嘴唇干裂得像是被刀割开了一道道口子，连喘气都带着沙哑的撕裂声。

"丧尸果然没有人情味......"

吕鹿自嘲地笑了笑，笑容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也不指望丧尸小姐姐能救他，内心深处甚至有些庆幸她离开得如此干脆利落。

看着她生吃觉醒者心脏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想到那血腥的场景。

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生怕那双泛着血光的眼睛什么时候也盯上自己的心脏。

空荡荡的大街上，鲜血与腐臭混杂的味道依然浓烈。

战斗留下的残骸与散乱的破砖都像诉说那个刚刚发生的暴力场景。

雷大泽那具如同木乃伊般干瘪的尸体，或许是因为他身为觉醒者的特殊体质，又或是那颗被夺走的心脏断绝了病毒的传播途径，并没有变成那些嗜血的行尸走肉。

吕鹿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这种可悲不仅是对雷大泽的，更是对自己的。

一个实力强横的觉醒者，堂堂赏金猎人如今竟成了地上一堆引苍蝇觅食的残骸。

而自己，自诩聪明，意气风发以为可以在这场浩劫中生存下去。

一个妄图在末世中玩弄心机的蝼蚁，可到头来，也不过是在死亡边缘苟延残喘。

尽管他之前己经想开了，觉得可以随时接受死亡。

但当死亡真正逼近时，无所屌谓不过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