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坐骑受惊前蹄腾空,却见他稳稳抓住缰绳,目光如刀扫过人群:“高明熙!把造谣者带过来——按圣上口谕,可抽三十鞭。”
呼延千尺的笑容僵在脸上,狼首戒狠狠碾过羊皮地图:“二皇子果然好手段。某家只是好奇,您那能算粮草的算学,能不能算出......”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自己的人头值多少担粮食?”
更鼓敲响三声时,府门终于关闭。
江渊望着呼延千尺离去的方向,掌心被鹅毛笔杆刻出红印。
杜静晟递来一盏热茶,茶汤里倒映着他紧皱的眉头:“殿下,突厥人这是要逼您出手。”
“他们逼的不是我,是母皇。”
江渊忽然冷笑,“呼延千尺知道,我越懂算学,母皇便越怕我——怕我算出他的江山,究竟能撑多久。”
他转身走向铁匠铺,那里的灯火正穿透夜色,如同他眼中未灭的火焰,“去把水力锻锤的图纸再改改,明日送到工部。
顺便告诉呼延王妃......”他顿了顿,“若再摔茶盏,便让她来铁匠铺摔铁块——或许能摔出些兵法。”
是夜,御书房内,女帝对着江渊留下的算学全本,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符号。
烛花突然爆响,将“指数函数“四个字映在龙案上,宛如跳动的火苗。
他忽然招来贴身太监:“盯着太安公主的铁匠铺,若有新式兵器成型......”
帝王的声音隐在阴影里,“第一时间报朕。”
千里之外的突厥王庭,呼延千尺展开密信,狼首戒下是江渊手书的“鹅毛笔制法”。
可汗扫过那些字迹,忽然大笑:“大周皇子竟在玩鸟毛!传令下去,突厥防线再加三万铁骑——待他算出粮草时,咱们的马刀已饮过黄河水了。”
而在二皇子府的铁匠铺里,江渊正将雪雁羽插入竹制笔杆,笔尖落下,在新制的宣纸上画出一道锐利的直线。
这道线,穿过算学公式,穿过宫廷权谋,穿过千里风沙,直指那个即将到来的,属于算学与钢铁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