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一戟将面前一个还想挣扎的突厥贵族砸翻在地,正要扑向乙毗射匮,却被这变故惊得生生刹住了脚步。\t*i^a\n*l,a,i.s,k/.?c.o?m¢
他身后的唐军将士们也都看傻了眼,谁能想到,这西突厥王庭的核心,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骨肉相残的大戏。
消息飞快传到李靖耳中。
他正指挥着大军,对牙帐内的残敌进行最后的分割围剿。
听完军报,李靖眉头锁得更紧,那深不见底的思绪中,掠过一抹了然。
这草原上的权力游戏,果然比中原还要赤裸血腥,但也让眼下的局面,平添了更多变数。
短暂的死寂之后,牙帐内瞬间炸了锅。
那些对乙毗射匮可汗忠心耿耿的部落首领和兵卒,回过神来,疯了一般怒吼着扑向阿史那步真和他的人马。
“狗娘养的叛徒!”
“宰了他给可汗报仇!”
喊杀声、兵刃交击声、咒骂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本就因唐军突袭而大乱的牙帐,此刻又因西突厥内部的火并,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阿史那步真的亲信们也非等闲之辈,早有准备,立刻结成阵势,与对方人马杀作一处。
“传令下去!”
李靖当机立断,声音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d\u,a¢n`q.i-n-g\s·i_.~o?r!g·
“各部,严禁插手突厥内斗!”
“即刻控制王庭府库、马场、粮仓,还有那些重要人物的家眷!”
“外围零星抵抗,迅速清剿,不许出任何纰漏!”
唐军将士领命,行动精准,效率惊人。
眼前的突厥人自相残杀,他们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直扑各自目标。
府库大门轰然洞开,箱笼内的金银珠宝在火光下晃得人眼花。
马场内,数万匹神骏战马尽数落入唐军之手。
那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突厥贵族女眷,此刻尖叫连连,被从温暖的毡帐中粗暴拖出,集中看押。
阿史那步真一面指挥部下与旧可汗的死忠血拼,一面死死盯着唐军的每一个动作。
他原以为,自己手刃兄长,献上降表,唐军必定会借坡下驴,扶持他收拾残局。
谁曾想,唐军对他这份“泼天大功”竟是毫不在意,反而自顾自地全面接管王庭。
就连他那些试图靠近府库的心腹,也被唐军毫不客气地弹压。
一股凉气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惊疑不定。
难道,唐军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扶植一个听话的傀儡那么简单?
长安,东宫书房。/x^g_g~k.s~.~c¢o′m?
李承乾刚接到凉州传来的加急信鸽密报。
纸上字迹寥寥:“可汗遇刺,内乱已生,李靖掌控大局。”
他唇角微扬,透着几分森然。
一切,果然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西突厥内部的重重矛盾,在唐军泰山压顶般的军事压力下,终于被彻底引爆!
“传我手令给李靖。”李承乾将密报丢进烛火,火苗一卷,化为灰烬。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此战,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
“目标,彻底瓦解西突厥王权,令其百年之内,再无力觊觎我大唐寸土!”
凉州边境,碛西城外。
常胜指挥的数万“佯攻”大军,战鼓擂得山摇地动,旌旗招展铺开数十里。
各种攻城器械被推到阵前,喊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那架势,仿佛下一瞬便要发起毁天灭地的总攻。
西突厥边境守军的主力果然被这惊人的声势唬住,不断从后方向碛西城调兵遣将,将领们个个面色凝重,都认定唐军的主攻点就在此处,压根没察觉到,一柄更致命的尖刀,早已悄无声息地捅进了他们的心窝子。
牙帐之内,局势因突厥人的内讧愈发混乱不堪。
一些原先在乙毗射匮可汗高压统治下被迫中立,甚至心怀不满的小部落首领,眼看有机可乘,也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有的趁着大乱,带着亲信部下四处抢掠散落的财物。
有的则偷偷摸摸派出使者,试图与唐军将领搭上线,想给自己和部落谋条活路,保住这份家业。
苏定方率领一队精锐,负责清剿牙帐西侧的一片贵族毡帐区。
在一处瞧着平平无奇的毡帐后方,他脚下地面触感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