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失笑:“你这丫头,倒是会讨价还价。+小`税^C?M·S- ^首`发^说吧,莫说是三件,就是三十件我也应你。”
崔母在一旁笑着摇头:“你们兄妹啊……”
崔芙伸出纤纤玉指:“第一件,长兄要答应我,日后无论多忙,每月都要回家陪母亲用一次饭。”
崔珩闻言一怔,眼中闪过动容之色:“这是自然。”
“第二件,”崔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兄要答应我,日后对玉芜姐姐客气些。”
崔珩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玉芜,正对上她慌乱低垂的眼眸,那方绣着翠竹的帕子还捏在他手中,茶香幽幽。他耳根微热,轻咳一声:“我何时对她不客气了?”
崔母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阿芙快说第三件。¨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崔芙收敛笑意,正色道:“第三件,请长兄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保全自己。”
屋内一时寂静,崔珩深深看着妹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他声音微哑,“我答应你。”
转眼到了六月初六,崔府上下忙作一团。
崔芙坐在喜轿中手中捏着自己繁复的喜服,心头百感交集,明明是再嫁之身,却让她找回了几分第一次出嫁时的紧张。
锣鼓齐鸣,恭贺之声也络绎不绝,可渐渐的那热闹的响动慢慢的就小了下去,她虽心生疑窦,不过想着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意外才是。\d¨a?s_h,e+n^k?s′.*c^o_m+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喜矫到了地方,停下来后,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了进来,温柔的牵住了她的手,一步步的待她往门内走,她眼前带着盖头,看不真切,所以就将他当成了主心骨,却也有了几分隐密的欢喜。
今日她和小王爷就会彻底结为夫妻了。
红烛高燃,喜乐渐歇。二人拜过天地高堂,崔芙便被搀入洞房。
满目朱红锦绣中,她指尖触到锦被下藏着的桂圆红枣,盖头下的脸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
更漏声声,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崔芙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却迟迟不见喜秤来挑盖头,她捏着衣角的指尖微微发颤,轻声试探,
“小王爷?”
满室寂静,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她咬了咬唇,还以为是贺兰衡不喜欢自己的这个称呼,便又唤,
“夫君”
话音未落,满室红光骤然熄灭。
崔芙在黑暗中攥紧了嫁衣,喉间发紧,“夫君为何要熄灭了这烛火?”
·
一双微凉的手忽然覆上她的眼帘,身后传来清冽的松香混着酒气。
那人将她的盖头掀开一半,忽而吻了上来,柔软的唇温热,覆在了她的唇上,轻缓中带着几分怜惜的意味,可下一秒却要撬开她的牙关,想要更进一步。
饶是再愚钝的人恐怕都察觉出了不对劲来,崔芙伸手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可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一般,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掐的生疼。
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贺兰衡。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崔芙来不及多想,狠狠咬在了那人的唇瓣上,只听得“闷哼”一声,他的手才松开了几分。
崔芙趁机从他的怀中逃离,凭借着模糊的光影看到了烛台的位置,随后跑过去重新挑燃了灯芯,她的盖头在慌乱中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
美眸待烛火重新燃起的时候写满了惶恐。
她身子颤如纤细的荷茎,烛光摇曳间,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