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裙角垂地。她不知怎么有些怅然,好像从离开扶春时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间不该是这样的。
虞洲带着串糖葫芦回来的时候,戚棠还在愣神。
她笑起来活泼欢快,无忧无虑,眼下垂眸沉思,倒愈发有小阁主的做派。
倘若扶春不灭,到她手上,日日复日日操劳,也许没几年也能熬成这副淡然平静的模样。
可她看着,平静外表下,易碎得仿若白瓷。
虞洲问:“怎么了?”看起来十分不高兴的模样。
她把糖葫芦递给戚棠,坐在她身侧,戚棠便也伸手接下了。
红彤彤、亮晶晶。
竹棍捻在指尖。
戚棠看着那双眼,想问的话噎了回去,摇摇头。
说不上来什么感触,时移世易,谁都变了。
——原来你也可以这样与人交谈。
此刻被人落在树下,孤独的是她。
但我见你这样很高兴。
戚棠眼眸弯了弯。
她说:“记起了酒酒。”
这话不假。
回忆死而复生,她醒的时候毫无波动,此刻也没有,当时看她凄惨死状时的撕心裂肺却不假,如今回想,像空谷落了颗石子,回音却弱。
林琅那日说酒酒死后,转生石上没有她的姓名。
没有转生?还是死的另有其人。
戚棠想。
她想不到啊。
她早都接受身边全无真心,偏偏那日那声尾哨,将她从前对灰奴的质疑打得烟消云散。
可能他真是只傻熊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