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与根本毫无理由的信任,戚棠全都有。
她想着,不屑着,慢慢迈上台阶离开,石门缓缓闭合,烛火熄灭,冰棺里的姑娘浸与漆黑之中。
而不负所望,在第六夜之前,虞洲回来了。
故事总是这样,希望萌生于极限。
她没多说什么,苍白着脸,浑身血,卷了刃的刀握得紧,那枚平安符仍然牢牢挂在腰际。
她紧绷着脸,直到凌绸引她进鬼蜮沉宵之下,看见戚棠后才露出了第一个笑。
她笑起来好看,次数不多才尤为珍贵。
眉眼轻轻的弯,凌冽的冰雪都化于她的眼眸。
凌绸将鬼蜮沉宵之下的空间和那枚栖着戚棠灵魂的玉佩留给虞洲,她转身踏上了台阶,而后石门紧闭。
极寂静。
寒冷。
虞洲看见了戚棠,她很安静,与平时不同,却忽然乖了点。
纯粹洁白,似乎是她触之不可及的存在。
与之而来的是虞洲密集的心跳声。
虞洲抚抚心口,没在意,只是走近几步,伸手隔着冰,触了触戚棠的眉眼。
她指上大大小小错落伤口,被血污得厉害,指尖隔着极寒的冰,触感冰凉,却错觉柔软。
明明没有碰到,却勾起她灵魂的战栗。
虞洲收回手,抽出刀,满身鲜血忽然再度流淌,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又凝结成块。
她只是低低的看着戚棠,眼眸带一点碎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