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你心疼,你难过,难道我这当爹的就好受了?”
程福海气得脸色铁青,再次怒拍着桌子,道:“成天不是怪这个就是怪那个,难道你就没想过,知章这样受不了一点儿委屈、挫折的性格、心性,都是因为你平日里的放纵吗?”
“现在怪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教他什么?从小到大,先生是你请的,做人的道理是你教的,现在怪我……那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好好的银楼送人了,最赚钱的布行送人了,你眼里就只有……。”
“够了!”
程福海气的直喘粗气!
程智此时快步跑了进来,看了一眼厅堂的景象,急忙低着头,道:“老爷,方大人来了。”
程福海一愣,旁边的刘氏也不哭了。
夫妻二人俱是看向了长相清秀的儿媳方慧。
“是女儿请爹过来的。”
方慧低声说道。
“女儿啊,你这是……。”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你不会是要跟知章……和离吧?”
程福海闻听刘氏的话语,差些又被气的背过气去。
心思怎么这么肮脏,为何凡事就不能往好处想呢?
若是方慧有这心思,这几日也就不至于一直还安慰她刘氏了!
真是愚蠢至极!
“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女儿没有那个心思。”
方慧被刘氏的话语弄的有些窘迫,急忙解释道:“是女儿请爹过来的,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刘氏瞬间破涕为笑,嘴里欣喜道:“那就太好了,有方大人帮忙这事儿就一定能成的。”
而此时,程福海也懒得去理会刘氏了,急忙跟着程智往大门方向而去。
还不等他们走到大门口,方正祖就已经走进了前院。
“方大人正院请。”
程福海平复着刚才烦躁的心绪,脸上带着忧心的笑容道。
“不了,就在前院厅堂说话吧。”
方正祖神色凝重道。
程福海的心不由跟着下沉。
经商之道虽与为官之道不同,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若是方正祖有法子,自然不会是如此这般凝重的神情了。
就像他们商贾,要是能跟人达成一桩价格合适的买卖,自然不会是一副凝重的神情了。
“方大人请。”
程福海嘴上急忙说道,心里则是变得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难不成……真的没办法救下那畜生了吗!
不等丫鬟奉茶,坐下的方正祖就开门见山道:“托人向北城兵马司打听了,这事儿不太好办。
当日在抱月楼,知章他们一共五人,据说动手的只有知章一人。
可知章说当时他已经吃醉了酒,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打人。”
“那其他四人呢?”
程福海心头不由一紧问道。
“四人咬定是知章动的手,仵作也没有从死者身上验出多余的伤口,只有脑后一个致命伤。”
方正祖皱眉,顿了下道:“所以那四人在兵马司录完口供后,兵马司也就放了他们。
当然,交一笔钱自是少不了的。”
程福海开始脸色发白,方正祖可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方正祖都没办法帮上忙,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帮上他的忙了。
“方大人,可否托人给求求情,只要……。”
程福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无罪放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就看能不能让人活着了。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的,知章本性不坏,何况还是进士出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这里……。”
方正祖愁眉不展地叹口气,道:“京中多权贵,官员之间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这一个弄不好就容易不知不觉地得罪人。
当然,知章乃是我的女婿,我又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
说道此处,方正祖跟程福海不由望向厅堂门口。
只见方慧眼中含泪走了进来,不等程福海开口,方慧便走到了方正祖跟前。
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在一尘不染的青石地板上磕得砰砰响。
“惠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