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的“受害者”。
“稷下书院镇压魔气,对抗邪魔,数千年来屹立不倒,确实值得晚辈敬佩。”云逍先是恰到好处地恭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首刺齐知远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凤眸,“只是晚辈还是有些不解。*零*点¨墈?书_ ^首?发¢”
“既然苏眉姑娘当年的‘入魔’,乃是意外。既然她体内的魔气己被贵书院成功驱散。既然她也为此付出了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惨重代价。”
“那么齐副院长您在之后那二十余年间,就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本本该属于她的《道衍天章》的传承?就如此坦然地坐视她背负着‘叛徒’的骂名,流落在外,孤苦无依?”
“您就从未想过,为她澄清当年的真相?为她洗刷不白之冤吗?”云逍这番话,如同连珠炮般,句句诛心,毫不留情。
齐知远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了。
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凤眸之中,也瞬间涌上了一层浓浓的怒火。
“放肆!”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云逍!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你以为齐某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想为苏眉澄清吗?”
“我如何没有?”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和深深的无力感。
“当年!我得知书院要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苏眉头上时!我曾跪在家父门前三天三夜!苦苦哀求他收回成命!我曾向长老院据理力争!甚至我还曾想过将那己经融入我文胆的《道衍天章》强行剥离出来!还给苏眉!”
“可是……没用的!都没用的!”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家父不许!他说,稷下书院镇压魔气数千年,从未有过因自身弟子而使魔气大规模泄露、甚至险些堕魔的先例!这是书院的奇耻大辱!必须有人为此负责!而苏眉是唯一的选择!”
“他说,若我执意要为苏眉翻案,那便是与整个稷下书院为敌!与数千年的清誉为敌!甚至……会动摇书院镇压魔窟的根基!引来更大的灾祸!”齐知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
“后来我努力修行,努力往上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拥有足够的话语权!能名正言顺地为苏眉洗刷冤屈!将她重新迎回书院!”齐知远的声音再次变得有些激动,眼中甚至闪烁着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光芒。
“这十年来!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我终于当上了副院长!我获得了书院大部分长老和宿儒的支持!很快!很快我就能……”
“唔……是那个因为你晋升元婴期,你父亲齐行天院长特意为你‘量身打造’的副院长之位吗?”
云逍看着齐知远那副“忍辱负重、即将功成”的激动模样,突然极其不合时宜地、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幽幽地插了一句。
齐知远脸上的激动和慷慨激昂,瞬间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云逍,似乎没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云大人……此话何意?”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一丝被打断了“深情表白”的不悦,“谁说是为齐某单独设立的?”
“十年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与齐某一同晋升元婴、并被提名为副院长候选人的,共有三位同窗道友。最终的票选,家父为了避嫌,甚至带头将票投给了德高望重的孙长老。是其他长老和宿儒们感念齐某这些年来为书院所做的贡献,以及对齐某未来执掌书院的期许,才一致推举齐某担任此职。此事与家父并无太多干系。”
他这番话说得,倒是义正言辞,滴水不漏。
云逍听着,心中却在暗自冷笑:“呵,说得比唱的好听。你爹是院长,他带头投了别人,其他长老和宿儒谁敢不看他的脸色行事?这‘一致推举’的背后,又藏着多少‘人情世故’和‘利益交换’?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这位齐副院长不仅是个“影帝”,还是个中高手啊。
齐知远似乎也懒得再跟云逍争辩这些“细枝末节”,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云逍一眼,然后极其突兀地,身上那股属于元婴初期的强大气势,如同沉睡的火山般,骤然爆发!
但这股气势,与寻常元婴修士那磅礴浩瀚、纯粹以灵力威压震慑人心的感觉截然不同。
它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场”。
在齐知远气势散发的瞬间,云逍清晰地感觉到,整个迎客厅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厚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