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薛国公府伺候的下人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第一是世子爷最近这段时日只宿在外书房里,根本没有踏足松柏院半步。
第二是一向勤勤恳恳,十分孝顺的大奶奶,也选择窝在松柏院内不出门,既不去福寿堂服侍薛老太太,也不去唐氏那边立规矩。
下人们观察了几日,最后得出结论——世子爷与大奶奶吵架了,而且这次吵架还与从前那几次小打小闹的争吵不同。
自大奶奶进门后,世子爷便对她宠爱有加,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半个字,更别提将她晾在松柏院里这些时日。
消息传到二房,邹氏争名逐利的心本己因薛赜礼回京而淡漠了大半,如今听闻此消息,立时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她忙吩咐秦容婉去苏莞丝那儿打探消息,嘱咐她:“你也放机灵些,若你大哥当真厌弃了苏氏,这就是我们二房最好的机会。”
这两日,薛如怀也仿佛淡忘了沈氏女,时常宿在秦容婉房里。
秦容婉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听闻苏莞丝日子落魄难过,刚成亲时受得那些难堪与委屈也仿佛烟消云散了。
她梳妆打扮一番后,便笑盈盈地赶去了松柏院。
红茹与红雨见了她,脸上都没个笑影,只道:“原是二奶奶来了,恕奴婢们有眼无珠。”
秦容婉也不管她们的阴阳怪气,只问:“嫂嫂可起身了?”
云枝听见她的说话声,冷着一张脸从耳房里走了出来。^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们这些丫鬟都不喜欢秦容婉,只是大奶奶有交代,她再不喜欢也得将秦容婉带进正屋。
一进正屋,便见苏莞丝正在伏案理账册,见她来了,神色慌慌张张得很不自然,甚至还用手压住了侧边的账本。
秦容婉留了个心眼,面上丝毫不显,只亲亲热热地说道:“嫂嫂,我来瞧你了。”
这下,苏莞丝又快步从桌案边起身,惨白着一张脸将秦容婉带去了内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秦容婉便问起了薛赜礼。
苏莞丝嘴严,只道:“夫君是有些生我气了,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弟妹不必担心。”
秦容婉哪里肯轻易罢休,今日问不出,后几日又寻了由头来叨扰苏莞丝。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每回来松柏院的时候,苏莞丝都在整理着手边的账本。
且每回见她来,都会慌不择路地遮掩。
秦容婉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上,一日午后她来寻苏莞丝说话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
适逢云枝身子有些不舒服,苏莞丝便撂下她急急慌慌地赶去了耳房。
秦容婉忙起身去博古架附近翻阅被苏莞丝藏起来的账本,结果就在一堆账本里瞧见了一堆印子钱的凭证。·l¢o·o′k¨s*w+.!c-o′m,
这时,外间刚好响起苏莞丝的脚步声,秦容婉立刻归位,待了一会儿后便回了二房。
这一夜,她在邹氏的房里待到了后半夜,两人密谋了许久,连贴身丫鬟都不许旁听。
约莫五六日过后,薛赜礼与苏莞丝依旧在冷战。
邹氏起了个大早去薛老太太那儿服侍,不知说了些什么,还屏退了伺候的丫鬟们,只是说了没两句,薛老太太就砸碎了手里的茶盏。
也不知因何故,薛老太太竟然勃然大怒起来,先是让人去请薛赜礼与唐氏,而后又扬言要开宗祠、搬家法,说是要狠狠地整治一下家风。
薛赜礼赶到福寿堂的时候,苏莞丝也匆匆而至,夫妻两人在廊道上相遇,薛赜礼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苏莞丝也不言不语。
薛赜礼心里愈发生气,越过苏莞丝就进了正屋。
一进屋,便见薛老太太正铁青着一张脸坐于高位之上,唐氏与邹氏一左一右地坐于下首。
堂内气氛冷凝紧绷,苏莞丝进屋的时候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行礼问安后,薛赜礼往扶手椅上一坐,夫妻一体,苏莞丝本也该坐在他身侧。
可她刚一动作,上首的薛老太太便冷声呵斥道:“苏氏,跪下。”
薛赜礼一愣,立时蹙起剑眉,先问了一声:“祖母这是在做什么?”
薛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道:“你这就心疼上了?不如等我审问完她你再心疼也不迟。”
说话间,两个婆子走到苏莞丝身旁,大有她不跪就硬是要让她跪的意思。
苏莞丝无法,只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