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
高长顺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甚至短暂地发黑,呼吸都窒住了。?|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这辈子,他连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多钱堆在一起!他干涩地咽了口唾沫,手猛地一把将那叠沉甸甸的票子死死攥在手里!
他一脸陶醉地深吸了一口那崭新的钞票味儿,仿佛吸进去的是仙气儿!
“您放一万个心!邹大姐!”
高长顺激动得声音都劈了叉,点头哈腰的幅度大得差点栽倒,“我高长顺烂命一条,但道上规矩我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就滚!连夜滚回老家耗子洞里去猫着!保管连个屁都不放!
只要您一封电报拍过来,我立马儿就到!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他搜肠刮肚地把刚从小混混那儿听来的几句黑话都用上了,显得不伦不类。,6/1′k^s¨w′.`c\o′m,
“邹大姐,您…您歇着!我这就走,不耽误您贵人事儿!”他努力挤出一个谄媚到扭曲的笑容,感觉浑身骨头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彩上。
邹静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早已越过他,重新投向窗外。
高长顺抱着那包“金砖”,弓着腰,几乎是倒退着,蹭出了这间让他既自卑又亢奋的行政酒廊。\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五千块巨款硬邦邦地硌在怀里,鼓鼓囊囊,安全感爆棚!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先弄辆锃光瓦亮的“永久”大链盒自行车!骑回村里,往人多的地方一扎,那才叫威风!杜知知那小贱蹄子的房子铺子,迟早都得姓高!
在村里盖房?呸!老子以后要住城里的洋楼!
电梯门“叮”一声合拢,将酒廊的奢华与静谧重新封闭。
“妈,你还真信了这乡巴佬?” 一个娇纵又刻薄的声音响起。
秦璐慢悠悠地从角落的沙发里站起身,踩着时下最时髦的细高跟皮鞋,噔噔噔地走到邹静宣身边。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眼神像看垃圾一样扫过电梯门的方向,红唇一撇,一脸鄙夷。
“啧啧,为了这点钱,连亲妹妹都能往火坑里推,心肠比蛇蝎还毒!怪不得杜知知那个小贱货能把秦聿迷得五迷三道,连家都不要了,贱人就是有手段,下贱胚子生不出好东西!”
邹静宣被浓烈的香水味和女儿聒噪的声音包围,忍不住皱眉扶额:“坐下!别在我眼前晃悠,晃得我头晕眼花!”
“坐?”
秦璐夸张地往后一跳,指着刚才高长顺坐过的沙发位置,仿佛那里沾满了瘟疫病菌,“就那乡下土鳖坐过的地方?脏死了!一股子穷酸味儿!坐下去我都嫌晦气!”
她猛地扭头,冲着不远处垂手而立、穿着藏青色制服的服务员尖声呵斥:“你眼瞎吗?杵在那儿当木头桩子?没看见那脏东西滚蛋了?还不赶紧把沙发给我擦干净!里里外外!用消毒水!使劲喷!喷三遍!听见没有?!”
服务员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赶紧小跑着过来,拿出干净的抹布,在那块昂贵的丝绒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擦拭。
秦璐还不依不饶,抱着胳膊在旁边监工,柳眉倒竖:“喷消毒水啊!傻愣着干什么?要我说几遍?喷!多喷点!熏死那股子穷酸味!”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很快在酒廊里弥漫开来。邹静宣被这乱糟糟的场面和刺鼻的气味弄得心烦意乱,干脆起身,一言不发地径直朝自己套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