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相济”的深刻论断。
现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张初筵的回答很完美。
所以当他走向王夫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着王夫子向杜夫子道歉。
杜夫子甚至已经开始在整理衣衫了。毕竟有人道歉嘛,是得庄重一些。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一个书生,他扯着嗓子问道:“这位小公子,我有一个疑问可以问一下吗?”
“请问。”张初筵本来就是要打脸王夫子的,自然不会拒绝别人的提问。
回答得上来这道题可以被说是运气,但不认识的人临场提问,总不能还是他是有运气了吧?
那人没想到会得到回复,连忙兴高采烈的上前一步。“在下南陵书院学子罗峰。请问这位学子。孟子和荀子对“学”的理解不同,一个重“求放心”,一个重“解蔽”,这两种思路对“格物致知”的方法有没有影响?比如在探究“物之理”时更侧重内省还是外求?”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了层层涟漪。
今日能来到此处的学子都是哥哥学堂和书院精挑细选出来的。不说学识高低,只说这脑子基本上都好使。
一听这问题,大多数人条件反射的开始思索起来。
一部分人却是拿异样的眼光去看这位提问的书生。心中猜测,这人该不该是谁派来为难这为小公子的吧?
如此深奥的问题用来问小孩,是不是有些……
然而张初筵却朗声一笑,向前踏了半步。“孟子“求放心”:以“内省”为核心的格物路径。荀子“解蔽”:以“外求”为基础的格物路径。他们对“学”的不同理解,确实会对“格物致知”的方法论产生深层影响,所以我们得从两者的哲学根基、实践路径及对“格物”的具体指向展开分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提出问题的人越来越多。
事情好像已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已经从一个简单的入门考核变成了张初筵一个人的演讲。
有些人嫌弃张初筵人矮,他们看不到人影响了听课。索性就将他抱上前面的桌子上站着。
嗯,如此就高上了许多,一眼就知道演讲的人是谁了。
至于桌子上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茶杯水壶,有眼力见的小厮早就将东西收起来了。
如今只剩下王夫子三人呆呆的看着张初筵的屁股发呆。
这对吗?这对吗?
这不对吧?
你们听听吧,这些言论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能说得出来的吗?他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东西?哪来的如此深厚的文学功底?
正当王夫子如何也想不通的时候,一旁的李夫子一拍大腿。“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谁?”
“刚才答题的那个大高个啊。他不就是今年安南县那个县试头名吗?她的文章还被知府大人夸奖过呢。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因为不光知府大人夸了,他自己也夸了啊!
县试放榜时,会把前五名的试卷张贴出来。
他们作为学堂的夫子,每年自然也会关注各地头名的答卷和成绩。
所以在出成绩后的第二天,顾宇川的试卷誊抄版就出现在了知府大人和许多文人的案桌上了。
当时王夫子一边看试卷,还一边用最华丽的辞藻赞叹他有宰辅之才。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大高个!
这……
王夫子偷偷打量着顾宇川,发现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张初筵,眼中有一种对自己创造的作品的欣赏。
难道……
王夫子不愿意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