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那双眸子亮得惊人,仿佛盛着整座星河:““韩侯敝袴”中的韩侯指的是战国时期韩国贵族韩昭侯。韩昭侯有“敝袴”之举,是因为他将一条破旧的裤子收藏起来,侍从询问原因,韩昭侯表示,君主对身边近侍的一举一动都要慎重对待,哪怕是一条旧裤子,随意赏人便失去了威严;只有在臣子立功时当作奖赏,才能发挥它的价值,所以要留着赏给有功之人。这一行为反映出韩昭侯重视法度、赏罚分明且谨慎细致的性格特点,体现了他作为君主深谙驭下之道,懂得通过合理的奖惩机制来维护统治秩序,展现出卓越的政治智慧与对权力运行的深刻理解。”
张招娣话音落下的刹那,满场寂静得可怕,连细微的花瓣坠地声都清晰可闻。
没有一个人相信张招娣能回答上来。包括杜夫子和宋栖泉。
毕竟她才入学两个月啊,《论语》和《三字经》都还没有学完呢。他怎么知道《龙文鞭影》里的典故并且进行了深刻理解?
一旁的苏驻星张口就想要询问,但被宋栖泉制止了。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毕竟还有不怀好意的人在呢。
张招娣深吸一口气。“夫子,学生回答得可对?”
王夫子死死盯着她发冠上那枚再普通不过的梨木簪子,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上下滚动,如同干涸的古井里卡住的石块,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勉勉强强。”
他甩袖转身时,袖口金线绣的海水江崖纹扫过石案,震得那方端砚里的墨汁晃出一圈圈涟漪,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下一题,你来!”他指着站在最后面,一副状况之外的顾宇川。
这么大个子还跟着一群蒙童过来参加比试,一定是个脑袋不灵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