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尘。“你们江山长每次上课都这么凶吗？”

苏逸尘歪着头，眼神清澈无辜，“凶吗？我不觉得啊。江山长只是比较严厉而已。再说了严师出高徒，夫子不严厉我们怎么能成器呢？”

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还带着一丝崇敬。

张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逸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实在不明白，苏逸尘怎么能睁着眼睛说出这样违背良心的话来。

沈书砚捂着额头一脸无奈。这张兄也是会找，一找就找到江山长的“脑残粉”。在苏逸尘眼里，江山长就没有不好的地方，简直是完美无缺。

见两人又要说什么，沈书砚连忙伸手拉住苏逸尘站起身来，“张兄，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聊。回见回见。”

说罢也不等张生回应，拉着苏逸尘就往外走。

苏逸尘被拉着，虽然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脚步踉跄跟着，“沈兄，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未与张兄说清楚江山长的好呢。”

沈书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苏兄忘了山长的惩罚了？我们才做了两天呢。”

“对对对，我们快去吧。昨天去帮顾大叔挑了粪，今天要去帮李大娘砍柴。”苏逸尘一听，瞬间反应过来。不仅不挣扎了，反而扯着沈书砚快步往前跑。

沈书砚看着不断后退的学堂，满心悲戚。

他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苦。

进了村子，苏逸尘扯着嗓子大喊：“李大娘，我们来帮你干活了。”声音在村子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李大娘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有人叫自己，手上还握着菜刀就快步走了出来。“谁呀？”

苏逸尘推门进院子，满脸堆笑，“大娘，是我小苏啊。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今天来帮你砍柴吗？”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李大娘跟前，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李大娘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个小伙子，脸上绽开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哦，是小苏和小沈啊。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吃饭没啊？大娘正在做晚饭，等下一起吃啊。”她热情地招呼着，眼神里满是慈爱。

进了院子，苏逸尘继续跟李大娘聊天，而沈书砚走到厨房位置见那里堆着一些树木，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把斧头。

他伸手将斧头拿下来，用手试了试刀刃，发现不够锋利便拿着斧头走到院中的水井边，那里有一块磨石。

他用水盆弄了点水，蹲下身开始认真地磨刀。

苏逸尘不好意思站着，便挽起衣袖走上前去将那些树木抱到院子里放好。

他双手抱住树干，吃力地挪动脚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斧头磨好后二人交换着砍柴。

沈书砚之前在家里做过活计，手法熟练，只见他举起斧头，用力一挥，“咔嚓”一声，木头应声而断。没几下，就将柴火砍好了。

但苏逸尘从未做过这些，他憋红了脸使出浑身解数，要么砍空，斧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尴尬的弧线；要么砍进去，斧头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好几次斧头险些砍到自己的脚，吓得他脸色苍白。

沈书砚见状连忙叫停，一脸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我一个人砍吧，你把砍好的抱到墙角堆好。”

苏逸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再教教我吧，我再学学。”

沈书砚看了他一眼，只见好友脸上满是天真的愚蠢，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低下头，“算了，咱们早点干完回去还要写夫子留下的课业呢。”

他们不但有课业，还有每日的干活心得。

“对对对，还有课业呢，而且我们两个还要写干活心得。哎，也不知道今晚要写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去你房间跟你一起写吧？咱们还能讨论讨论。”

沈书砚吓得手中的斧子差点甩了出去，他连忙摆手说道：“别了吧。我做学问的时候喜欢安静。”

“那好吧。”苏逸尘有些失落，哎，抄不到作业了。

二人低头干活，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斧头砍在木头上的声音。

“奶奶，我回来了。”此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推开院子的门进来。她背着竹篓，脚步轻快。青布裙摆沾着山路上的泥点，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

她伸手扶住门框，腕间用稻草编织的手环与木门纹路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竹篓里的艾草堆得冒了尖，几枝野菊斜斜插在篓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粗布衫领口被汗水洇出深色水痕，发间别着一只木簪，簪头雕着朵半开的荷花，精致小巧。

姑娘没有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