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年未曾修缮,上个月又遭受了一场凶猛的冰雹袭击,愈发显得破败凄惨。
房屋的外墙爬满了厚厚的青苔,绿得发黑,好似岁月为它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衣裳。
屋顶更是千疮百孔,大大小小的洞星罗棋布,就像被无数双无情的手肆意撕扯过。
几人还未踏入那略显荒芜的院子,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便直直地钻进他们的耳朵。
三爷原本还在和几个小辈寒暄,听到这咳嗽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焦急。
他顾不得身边的几个小辈,几步便跨进了屋子。
顾嘉月几人见状,也急忙跟了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霉味汹涌袭来,众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屋内光线昏暗,狭小的空间里仅有一张破旧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孩子,他正弓着身子,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人听着揪心不已。
顾嘉月抬起头,看向屋顶,只见些许阳光从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中漏出。
哎,在这样潮湿又漏风的环境里长时间居住,这孩子不生病才怪。
“爷爷,他们....”顾黄安见爷爷带着这么多人回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自从父亲出去当兵,生死未卜后,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已经很久没有外人踏足了。
他年纪虽小,却已经知晓了人情冷暖,若是无事,根本不会有人到他家来。难道是来要钱的?
是了,因为自己生病,爷爷应该又去跟村里的叔叔伯伯借钱了。
哎,是他拖累了爷爷。
“没事没事,他们是你玄海叔家的孙辈,来我们家玩的。”顾三爷解释了一句。
顾黄安是不相信的。也不是他妄自菲薄,只是这个家穷得小偷来了都要倒贴三文钱再走的地步。家里除了他和爷爷,就剩下装水的那口缸还算完整了。他们来家里玩什么?
“小安叔,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狗剩啊。”顾宇河率先开口。
都是村里的孩子,不管辈分,大家都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所以顾宇河跟顾黄安还是挺熟悉的。
只是好像这几年顾黄安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了。每次找他,他都说自己要干活。
见几人并没有开口奚落他,他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一松,浑身的力气都像被什么抽走了一样。他只来得及点了一下头,就整个人摔倒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