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从波话音刚落,吴天佑便迫不及待地站出,向靖昌帝请旨,直言沈蕴已然投敌叛国,恳请圣上即刻下旨革其官职,予以抓捕。?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若换作旁人这般进言,靖昌帝或许还会斟酌一二,然而,提出此议者乃是吴天佑,靖昌帝反倒不为所动了。只见他神色淡然,缓缓说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目前尚不得而知,朕不信,沈蕴当真会投敌卖国。”闻听此言,吴天佑与厉从波面色皆是一变,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怀疑他们二人所言有虚。半晌,吴天佑再度开口:“圣上,此事非同小可,臣以为,必须即刻采取行动,否则,必酿大祸!”靖昌帝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冷冷问道:“酿成大祸?即便沈蕴投敌卖国,又能酿成何种大祸?不过是多一个被通缉之人罢了!”此言一出,无疑是将此事的严重程度定了基调,吴天佑顿时语塞,低头垂目,心中五味杂陈,情绪翻涌。他身为工部侍郎,却未料到靖昌帝对他竟毫无信任,只有猜忌与打压。心中暗暗想着,是否该即刻前往东寿宫,觐见太上皇,彻底投靠太上皇?恰在此时,有小黄门前来通禀:“启禀圣上,镇国府牛继宗求见。”靖昌帝眼神微动,抬手示意:“宣!”小黄门领命,即刻出去传话。未几,便见牛继宗大摇大摆地步入大殿。他见殿内已站了不少人,扫视一眼,见吴天佑、厉从波等人皆在,心中已猜到几分。来到殿中,他恭敬行礼:“臣牛继宗参见吾皇万岁。”靖昌帝微微摆手:“爱卿平身,按理,今日你该来向朕辞行,前往西营,怎得眼下才来见朕?”牛继宗回道:“回圣上,臣本已准备今日前来觐见,而后返回西营。”“岂料,三日前,风羽卫副千户沈蕴大人告知臣,有邬凉国密探准备在今日刺杀臣。”“于是,臣便配合沈大人,将这些密探一举抓获。”靖昌帝微微点头:“这么说,沈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可听仇仁等人所言,沈蕴却又将这些本该抓捕的密探都放走了,吴侍郎更称沈蕴已然投敌而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闻听此言,牛继宗瞥了吴天佑一眼,而后朗声回道:“圣上,此乃诬陷诽谤之词,倘若沈大人当真通敌,他为何要费尽心机抓捕这些密探?”“以他风羽卫副千户的身份,想要将这些密探秘密转移出城,并非难事。”闻听此言,靖昌帝更加确信沈蕴不会通敌,当即看向吴天佑,问道:“吴侍郎,对于牛爱卿所言,你可有话要说?”吴天佑面色涨红,脑海中疯狂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须臾,他才回道:“回圣上的话,臣依旧觉得,沈蕴已然投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一次性将这些密探送出城去。”话音刚落,牛继宗便反驳道: “荒唐!若果真如此,岂不会更引得朝廷注意与追杀?吴侍郎,你是觉得沈蕴是傻子吗?”“另外,为了抓捕这些邬凉国密探,一个多月前,沈蕴便已开始着手调查,想必此事,圣上是知晓的。”这话深得靖昌帝认可:“确实如此,去年腊月,沈蕴便已向朕禀报,言及已查得线索。”“若他真有叛国投敌之心,又何须再来告知朕?再者,朕亦不明,他有何理由去投敌?”“吴侍郎,你不妨说说,他到底为何要投敌?”此言一出,矛头直指吴天佑。吴天佑只觉后背发凉,心中不免慌乱起来,浑身汗毛竖立,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本是他来弹劾沈蕴通敌卖国,不料,眼下竟演变成了对他的问讯?好在吴天佑也是历经风雨之人,很快便稳住了心神,不疾不徐地回道:“圣上,人心难测,有时我们实难揣度一个人为何要投敌卖国,或许,沈蕴本就有极大的野心,又或许,他看中了邬凉国密探所能给予的利益。”“正如厉千户所言,盛花楼的头牌兰蕊,定是他相好之人,他自然要全力支持。”话音刚落,牛继宗便再次反驳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盛花楼的头牌兰蕊实为密探,此事还是沈蕴率先察觉,并告知于我。”“我后来也派人监视了这个兰蕊,确认她就是密探无疑,若沈蕴真是因喜爱兰蕊而投敌,他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还是说,吴侍郎你认为我牛继宗也投敌卖国了?”言罢,牛继宗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吴天佑,眼中满是怒意,浑身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