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忠礼王提及秦奕弘与一众朋友饮酒,回来后便出现中毒症状,沈蕴便猜测,那施毒之人极有可能就在这些所谓的朋友之中。
他便向忠礼王询问究竟是哪些人,以及他们是否也中毒了。忠礼王回应道:“皆是些皇亲国戚家的年轻子弟,像嘉玥公主府的二公子、乐善郡王府的四公子、定勇侯府的大公子…”“…他们皆无中毒迹象,唯独我儿回来后便卧床不起。”在这些皇亲国戚家族中,沈蕴仅对定勇侯府有所耳闻,因是吴天扈的本家,故而印象颇深。在南边时,邹彰便曾提醒过他,定勇侯府也就是吴家,定会寻机报复,让他多加小心。此时听到忠礼王提及定勇侯府,沈蕴下意识便想,莫不是定勇侯府的大公子对忠礼王世子下的毒手?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旋即将这个念头暂且抛开。毕竟,吴家与忠礼王之间理应并无冤仇,没道理对忠礼王世子痛下狠手,毕竟这可是重罪。忠礼王一直在留意观察沈蕴的神色变化,见他若有所思,不禁开口问道:“沈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沈蕴谨慎回应:“王爷,世子中毒这事儿颇为蹊跷,依在下愚见,与世子一同饮酒的这些公子,都应当仔细查一查,以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忠礼王神色凝重,微微点头:“嗯,本王亦是这般想法,若此事当真与他们其中一人相关,无论他是哪家公子,本王定不轻饶!”说到最后,亲王的威严气势尽显。沈蕴暗暗心惊,意识到此事恐怕牵扯到皇家内部阴私争斗,自己出手医好了忠礼王世子,似乎已卷入其中了。倘若背后下毒之人知晓是他救了忠礼王世子,必定会对他展开报复。莫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深知这其中的忌讳,所以才无人敢真正医好忠礼王世子?念及此处,沈蕴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但转念又想,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忠礼王的丰厚馈赠,承担相应风险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身为医者,明明有能力医治,却因诸多顾虑而畏缩不前,也非沈蕴的行事风格。身处这权贵云集、暗流涌动的京城,恰似常在河边行走,想要做到丝毫不沾湿鞋子,显然不太现实。就他这两日与忠礼王的接触来看,忠礼王为人忠厚仁义,行事光明磊落,倒是个值得结交之人。如今他也已然跻身权贵之列,正需拓展人脉、扩充势力,既然已然卷入毒害忠礼王世子这一案中,倒不如索性彻底站在忠礼王这边。待日后真相大白之时,他与忠礼王府之间,也会因此结下深厚的情谊。当然,这其中所存在的风险,他也必须得去面对和承担,没道理只占好处不是。正思索间,便见一名王府下人前来通禀:“启禀王爷,世子差小的来传话,说想再与沈御医聊上几句。”忠礼王听闻,转头向沈蕴问道:“不知沈大人可有空与犬子说话?”沈蕴此时权衡利弊完毕,脸上浮现出笑容:“既然世子有意与在下交谈,那是在下的荣幸,况且,我此刻确实得闲。” 忠礼王察觉到,沈蕴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变得更为热络自然,笑容更盛:“好,那就暂且耽搁沈大人一些时间了。”言罢,吩咐下人引领着沈蕴去见世子秦奕弘。沈蕴随着王府下人,再次踏入了秦奕弘的房间。“世子爷,沈御医到了。”听到下人的通禀,正躺在床上的秦奕弘顿时面露喜色,忙热情地向沈蕴招手:“沈大人,又劳烦你回来一趟,我听下人们说起你的事迹,在江南你力挽狂澜,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圣上更是因此亲封你爵位与官职。”“我听后满心敬仰,加之你妙手回春治好了我,便想着能与你再多说说话。”沈蕴来到床前,谦逊客气回应:“世子爷言重了,我不过是尽己所能做事罢了。”秦奕弘见他比自己还年轻,不禁感慨道:“瞧你年纪轻轻,言行举止却比我父王还沉稳持重,难怪能有这般非凡本领。”沈蕴心想,自己两世为人,若还像毛头小子般咋咋呼呼,那才是白活了两世。不过,见秦奕弘似乎真心有意与自己结交,他便也放松了些,举止神态自然了许多,与秦奕弘攀谈起来。这秦奕弘是个自来熟的人,对沈蕴既感激又好奇,话匣子一经打开,便如江水决堤般滔滔不绝,沈蕴反倒成了他的听众,很难插上话。“……沈御医,我看你如此年轻,想必还未成家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京城权贵家的千金小姐?”没说一会,秦奕弘竟主动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