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丰厚的‘诊金’后,沈蕴还有些难以置信。
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身份已然今非昔比,有这般收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忠礼王所赠的黄金,少说也有五十两,换算下来那可就是五千两银子,再加上赠送的宅邸,价值至少几千两,甚至有可能上万两。一出手便是上万两的谢礼,沈蕴不禁暗自感慨京城权贵们的富庶程度。又念及此后自己也是权贵之列,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忠礼王也安排了马车送他。乘着马车回到荣国府来,刚到门口,沈蕴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似乎与刚刚离开时不同。门口下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甚至还有些刻意回避。沈蕴暗自猜疑了一番,却毫无头绪,索性也不再多想,反正今后少来,甚至不来此处。“蕴郎!”林黛玉得知他来接自己,赶忙迎了出来,见到他的刹那,激动呼唤。沈蕴察觉到她情绪异样,轻声关切道:“妹妹,你可还好?”林黛玉紧紧凝视着他,嘴唇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沈蕴见状,心领神会,温和说道:“走,咱们回家。”言罢,搀扶她登上了忠礼王府送他的马车。“哥哥,忠礼王世子可是医好了?”林黛玉见是忠礼王府的马车专程来送,便猜到沈蕴必定是成功医好了忠礼王世子。沈蕴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你夫君我出手,又岂会有治不好的道理?”听他这般回答,林黛玉忍不住娇嗔了他一眼,二人顺势温存起来。过了一会,沈蕴开口询问:“妹妹,荣国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黛玉神色变得有些微妙,随即向他细细叙说起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听闻贾政大发雷霆,不仅打了贾宝玉,连王夫人都挨了打,沈蕴暗自觉得畅快。又听到贾母出面镇场,最终只是杖毙了茗烟,此事便就此打住,沈蕴忍不住冷笑:“看来贾老太太心里明白,不能再继续追查下去,否则,他们贾家怕是要出大丑闻了。”林黛玉美目闪动,看向他问道:“哥哥知道是谁在背后教唆的了?”沈蕴与她对视着:“其实也不难猜到,想想我们订婚之时,贾家是谁备的薄礼,便可知了。”“而且我想,除了她这个佛口蛇心的阴毒妇人,怕是再无他人会针对我们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林黛玉自然明白沈蕴说的便是王夫人,秀眉紧蹙: “哥哥,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哥哥与她无冤无仇,我自忖从未得罪过她呀。”沈蕴耐心解释:“妹妹你深得贾老太太的宠爱,如此一来,她那宝贝儿子贾宝玉,所得到的宠爱便平白无故减少了一半。”“加之妹妹是岳母所生,妹妹不妨想想岳母还未出阁时,同样十分得贾老太太的喜爱,如此,她自然心生嫉妒。”“好不容易等岳母嫁人了,她又生下了‘衔玉而生’的宝贝儿子,得了贾老太太的宠幸,结果妹妹你又出现了,她自然嫉妒和不满。”“当然也希望妹妹你诸事不顺,倘若我身败名裂,势必也会牵连到妹妹你。”听完这番解析,林黛玉的脸色一变,心绪涌动,一时无言。沈蕴见状,拉起她的手,轻柔地握了握,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等待她自己慢慢消化。良久,林黛玉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沈蕴,轻声问道:“哥哥,仅仅只是因为嫉妒,她竟要做到这般地步么?连三妹妹的名声都全然不顾了?”沈蕴沉声接话道:“后宅之中,绝大多数的阴私之事,皆源于‘嫉妒’这二字。”“一旦嫉妒心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然又怎会有‘最毒妇人心’这样的俗语流传呢?”“贾家三小姐不过是庶出之身,且又是女儿家,并非少爷,在你那二舅母眼中,怕是根本不值一提,她又怎会在乎呢?”“妹妹你心地纯善,心思单纯,鲜少接触这些阴暗之事,自然难以理解其中的复杂与险恶。”林黛玉听了,隐隐觉得沈蕴这话似乎也将自己囊括其中,嗔怪他一眼,又感慨道:“若真是如此,我倒也能勉强理解了,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对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都关怀备至的二舅母,背地里竟藏着这般险恶的心思。”“还有凤姐姐,今日我才算将她看了个真切,她所做所为,似乎都以老祖宗为主,私底下却贪财弄权,害人性命。”“另外,说到老祖宗,哥哥你说得没错,荣国府表面一片和谐,背后秩序礼教却早已混乱崩塌,主要缘由便在她身上啊。”听到这话,沈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