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母敷衍的赔礼道歉,林黛玉嘴角微微一动,轻声‘嗯’了一声,权作回应。
她也明白了,贾母方才所言,分明是故意说与她听的,并非不知她在场。而且贾母刻意打断茗烟,不让其说出那教唆婆子的名字,显然是不想再深究此事了。如此行径,让林黛玉觉得贾母颇为虚伪,也有些微寒心,对贾母的认知也彻底颠覆。此刻,她只盼着能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期待着自家郎君能早些归来,接她回属于自己的家。…时间拉回早些时候。沈蕴刚登上忠礼王府的马车,便想起邢岫烟一家还在荣国府外等候,于是赶忙向忠礼王府长史说明情况。忠礼王府长史态度客气,回应道:“沈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下官立即派人去传话。”沈蕴说道:“那就有劳替我传句话给邢家众人,就说不必等我们了,让他们先去林家旧宅,清扫好院落,晚些时候,我和林姑娘会入住。”待他说完,忠礼王府长史便即刻吩咐人去传达这话。随后,长史又笑着询问沈蕴:“沈大人在京城尚无自己的居所吗?”沈蕴略带羞愧回道:“说来惭愧,此前一直借住在师父沈太医家中,承蒙圣上厚爱,得以获封爵位与官职,还没来得及在京城购置房产。”听他这么讲,忠礼王府长史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中,旋即又笑着夸赞沈蕴年轻有为,二人一路交谈,气氛颇为融洽。不多时,便已来到了忠礼王府。作为亲王府邸,忠礼王府规模宏大,自无需多言。沈蕴随着王府长史穿过好几道门,来到一处偏殿落坐。长史客气作陪,又说道:“沈大人稍等片刻,王爷很快便出来相见。”沈蕴同样客气回应,对这忠礼王府的印象倒还不错,至少没有傲慢之态。不多时,忠礼王现身,长史赶忙为沈蕴介绍。沈蕴起身行礼:“沈蕴参见王爷千岁。”忠礼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摆了摆手:“沈大人免礼,本王早听闻沈大人的声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沈蕴谦逊地回道:“王爷过奖了…”一番客套寒暄过后,忠礼王这才神色严峻地说起正事:“犬子近日突然中毒,请了太医院众多太医前来诊治,却都未能解毒,还得沈大人出手相助。”沈蕴神情庄重,回应道:“既然是圣上的嘱托,我定当竭尽全力!”忠礼王满意地点点头,又关切询问他是否需要准备些什么,或是需要先休息一下。沈蕴则表示,无需特别准备,也不必休息,可以即刻为世子诊断。“既如此,请随本王移步后院。”言罢,忠礼王亲自在前头领路。沈蕴赶忙跟上,一路上,看着王府内偌大的庭院,景色宜人,鸟语花香,不禁感叹,不愧是亲王府,比荣国府可要气派多了。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后院的一间房。踏入卧房中,便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坐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见忠礼王进来,那中年妇人赶忙起身:“王爷。” “爱妃,弘儿情况可有好转?”忠礼王看着她问道。这中年妇人正是忠礼王妃,她满脸忧愁,摇头叹息道:“还是不见起色,而且方才喝下去的汤药,也都吐出来了。”忠礼王听后,不禁跟着长叹一声,转身对沈蕴说道:“沈大人,这便是犬子,一切就有劳你了。”沈蕴正色回道:“王爷言重了,此乃我分内之事,不过,我医治之法颇为特殊,还望王爷能屏退左右之人,且替我保密。”忠礼王听闻,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只要能治好犬子,本王定当一切照办。”说完,他便让屋中候立的侍女们尽数退下,甚至连王妃也劝其离开。“王爷,妾身也需回避吗?”王妃面露迟疑之色,她瞧着沈蕴年轻得过分,实在难以信服沈蕴的医术能有多好。忠礼王神情严肃:“既然沈大人有所忌讳,咱们自然得遵循他的规矩,莫说是王妃你,便是本王也得回避。”王妃听了这话,也只能起身离去。忠礼王又客气地对沈蕴说道:“一切有劳沈大人了,本王就在外头,若有任何需求,只管开口呼唤便是。”语毕,他也退了出去。沈蕴见状,心中不禁对这位忠礼王生出几分好印象,只觉得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竟对自己的医术毫无怀疑。感慨片刻后,沈蕴来到床边坐下,借助医鼎仔细检查起忠礼王世子秦奕弘的状况。一番细致检查过后,沈蕴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微妙,只因他发现,秦奕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