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姑爷为大家治好了瘟毒,大家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呢,得知姑爷和姑娘今日订婚,便自发地赶来答谢和恭贺。”
“因而,姑爷让姑娘准备给大家回礼。”林黛玉听了婆子的话,眼眸闪动,心中充斥着淡淡的骄傲,回应道:“知道了,你出去回姑爷的话,让他放心,这事我和岫烟妹妹会应付妥当的。”说罢,她又转过头,看向邢岫烟,轻声询问:“岫烟妹妹,依你之见,回什么礼比较好呢?”听到林黛玉向自己征询意见,邢岫烟微微一怔。抬眼望去,见林黛玉满脸真诚,便知她是诚心诚意地询问,思索了片刻,回道:“既然是寻常百姓,倒不如就回一斛米外加两个铜板,既不会显得贵重,对于寻常人家而言,又十分实在。”林黛玉听后,觉得此建议甚妙,当即点头采纳:“好,就依照岫烟妹妹所言回礼。”言罢,她便吩咐管家婆子去准备米和铜钱。这点回礼,对于富庶的林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就算外头来了一千个百姓送礼,所需回赠的铜钱也不过二千文,米十石罢了,换算成银两,也仅仅二十二两左右。这点银两,甚至比不上林家回赠他人一次贵重礼物的价值。然而,那些得了回礼的百姓,却个个感恩戴德。有的当即跪地磕头,有的则直言沈蕴和林黛玉真是菩萨心肠,必定能白头偕老、长命百岁。沈蕴见此情景,颇为感慨,只觉普通百姓实在是最容易满足的群体,可偏偏,就是如此微小的需求,却常常被无情剥夺。正感慨间,有下人前来通禀:“姑爷,老爷有请您去客房,听闻是甄家老爷发怒了。”沈蕴闻言,眉头一皱,向众人告罪一声后,便朝着客房快步走去。客房中。“怎么到现在还不见贾家的礼送来?老爷我可没功夫在这儿跟你们耗着!”“快去请你们老爷和姑爷过来!”此时的甄应嘉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他都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林家下人前来通报。反倒是听闻林如海和沈蕴翁婿二人,在外头热情地招待着宾客,仿佛将他给晾在了这里。不多时,林如海率先赶到,赔罪道:“实在是让甄老爷久等了,只因外头宾客众多,再者,也未曾听闻岳家送礼,还望甄老爷海涵。”甄应嘉瞪大了眼睛,质问:“我就不信,眼瞅着都快到吉时开席了,贾家的礼竟然还没送来?”林如海听了,一时语塞。他也觉得奇怪,按常理来说,贾家的礼应该要送来了才是,怎得直至此刻仍不见?就在这时,沈蕴也赶到了,淡然回应:“甄老爷稍安勿躁,我想应该是下人们有所疏漏,或许贾家的礼早就送到了,我已吩咐下人们去仔细清点了。”甄应嘉脸色一沉,目光直直地看向沈蕴:“你的意思荣国府送的礼早就到了,林家上下却无一人知晓?还是说,你们故意让下人们疏漏?让老爷我好一顿空等?”沈蕴微微挑眉,不卑不亢回应:“荣国府贾家可是岳父的岳家,今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我们怎敢故意疏漏?” 这话一出,甄应嘉心中隐约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贾家这次压根就没送礼?亦或是送了一份极其微薄的礼?正思索间,只见林管家手持一个礼盒,亲自前来通禀:“老爷,姑爷,找到了,荣国府的礼早就送进来了,只是…就一小盒人参养荣丸,说话间,林管家将那礼盒打开,果然见里头只放着一个小盒子,再打开小盒子,里头稀稀拉拉地躺着四五颗人参养荣丸。瞧见这份寒酸至极的礼物,莫说甄应嘉与贾雨村二人惊愕得合不拢嘴,就连贾琏都不禁面露羞惭之色。贾琏实在无法相信,这竟是自家送来的贺礼?林如海见状,不禁微微叹息,心中知道,岳家对他的态度越发不好了。倒是沈蕴,心中却乐开了花,他正想着如何让林家和贾家划清界限,没想到,贾家竟主动上嘴角了。半晌,甄应嘉回过神来,满脸阴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荣国府就送了这么点儿礼?”林如海也将目光投向林管家,问道:“管家,荣国府当真只送了这点东西?”林管家如实作答:“回老爷的话,确实只有这些,若是礼再多些,门口必定会唱礼通报。”言下之意,就这么一份微薄的礼物,若还唱礼,丢的可不仅仅是荣国府的脸面,林家也会跟着蒙羞,不唱礼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甄应嘉咬了咬牙,质疑:“这怎么可能?即便荣国府再怎么疏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