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蕴和林如海二人一定要等贾家表态,甄应嘉心生恼怒,质问:
“你们究竟要等贾家一个怎样的态度?”依旧是沈蕴出面回应:“甄老爷既然觉得,贾家和贵府有着百年世交的深厚情谊。”“倘若贾家此次送来厚礼,且明确表示让岳父帮助甄老爷,那岳父自然会听从。”“可要是贾家对岳父态度冷淡,恕我直言,甄老爷所提之事,还不至于让岳父去冒如此大的风险!”这番话将责任都推到了贾家对林如海的态度上,也算是给了甄应嘉一个说法。甄应嘉听闻,神色一沉,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当真只看贾家的态度?我堂堂甄家老爷亲自来扬州道贺,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做下决定?”沈蕴不卑不亢回应:“甄老爷亲自前来恭贺,我们脸上自然有光,但凡事都得分个清楚,若日后甄家有喜事,我们也定会亲自登门道贺,送上厚礼。”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甄应嘉来道贺只是道贺,可别借此扯上其他事,林家日后也会还这个人情。说白了,就是林家不想因其他事承甄应嘉的情。甄应嘉的脸色瞬间阴沉,死死盯着沈蕴,冷冷说道:“沈大人,须知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这般行事,路只会越走越窄,甚至到最后无路可走!”沈蕴心中腹诽,若跟着你们甄家走,那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但表面上,依旧谦逊回应:“多谢甄老爷教诲,我定会铭记于心,绝不让自己的路走窄!”此言一出,已经有些火药味了,甄应嘉瞪大双眼,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你!”林如海见状,开口打圆场:“甄老爷息怒,他年轻气盛,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甄应嘉顺势反问:“这么说,林大人并不认同他刚才说的话?”林如海迟疑了片刻,目光朝沈蕴瞥了一眼,淡然回道:“我也觉得,还是先看看岳家的态度为好。”甄应嘉很是不满,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好!我倒要瞧瞧,你岳家荣国府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说着,他将目光转向贾琏,咬牙质问:“琏二爷,你们贾家的礼物想必早就送到了吧?”贾琏倒也不惧他,从容回道:“世叔没说错,敝府准备的礼物,昨日便到了扬州,想来这会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甄应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缓缓点头:“好,那老爷我就再等一等!”话音刚落,林如海便唤来下人,吩咐道:“去外头盯着,若荣国府的贺礼到了,即刻前来通报!”下人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领命而去。一时间,屋中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凝重且压抑。林如海见状,又让人倒来滚烫茶水,而后起身赔罪道: “甄老爷,贾府尹,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暂且失陪一下。”“琏哥儿,你且在此好好陪着二位说话。”说着,给了沈蕴一个眼神示意。沈蕴心领神会,也跟着起身告罪,与林如海一同走出了客房。待这翁婿二人离开后,甄应嘉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询问贾琏:“琏二爷,你们荣国府这次究竟准备了怎样的重礼?”贾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如实回道:“回世叔,不瞒您说,我确实不知情,昨儿才听说礼物刚到扬州,又赶上今日林姑父家办订婚宴,所以打算今日才送来,我也还没见过。”对于贾琏的这个回答,甄应嘉自然不满,冷哼一声,只当贾琏已被沈蕴和林如海收买,自然不会对他吐露实情。然而,他并不知晓,贾琏这些时日流连于青楼画舫中,对于此事,当真是一无所知,并非有意隐瞒。一旁的贾雨村察言观色,脸上露出谄媚笑容,劝说道:“世翁放宽心,此次林大人高升,沈大人又新晋显贵,于情于理,贾家都必定会送上厚礼前来道贺。”“再者,我听闻贾家老太太对林大人的千金这位外孙女极为看重,如今既是订婚,必定会送上丰厚的礼物以表祝愿。”甄应嘉听了,觉得这话在理,可回想起林如海和沈蕴翁婿二人方才的态度,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倘若真如贾雨村所言,那沈蕴和林如海又为何非要等贾家表态呢?就在甄应嘉猜测之际,沈蕴和林如海来到了后方的一间屋子中交谈。林如海面带惊疑询问:“贤婿,听你方才所说,似乎笃定贾家不会重视此次订婚宴?”沈蕴神色平静,缓缓回道:“岳父,其实这并不难推断,贾家老太太很重视林妹妹,您却未事先告知,便已让林妹妹与我订婚,贾家老太太心里指不定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