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怎讲?”
沈稚乔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逗她玩,心中既疑惑又不甘。
承德帝让她密切盯紧伽沙使团的一举一动,试图了解他们来大靖朝贡的真实意图。
但此刻,她确实还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想知道更多,今晚酉时,醉仙楼见。”那侍卫道。
沈稚乔心想,真是故弄玄虚。
正想着,那人又开口了。
“只许你自己去哦,不要带这个人。”
他指了指玄影,特别强调了一下。
玄影紧皱眉头。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沈稚乔抬眸,神色镇定。
“我今晚去了,万一你给我绑架了,我都不知道绑匪姓甚名谁,那岂不是太冤了?”
“我叫阿米尔,尊贵的王子殿下的侍卫。”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王子尊贵了,不需要每次都要把这个词加上。”
男人听着她的话,嘴角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笑意。
在返回大理寺的路上,玄影与沈稚乔并肩而行。
他微微侧头,神色间带着一丝疑惑:“大人,那个阿米尔所言可信吗?”
“虚实难辨,我也无法确定真假。”
“那阿米尔的邀约,大人还打算赴约吗?”
“还是去一趟吧,他将地点定在醉仙楼,那里是市中心,人来人往的,而非什么荒僻之地。
想来,他应该不至于在那种地方搞事情。”
玄影道:“没关系,我会在暗中观察。”
二人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却见一人悠然自得地坐在她的案牍旁,手中正翻看着她的一些公文。
“王爷?!”沈稚乔轻唤出口。
玄影见状,立刻屈膝跪地,恭敬地给钟离锦请安:“卑职叩见王爷。”
沈稚乔脑海中己然隐隐约约猜到了他此番前来的意图。
钟离锦仿若周围一切皆与他无关,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文件,嘴里还念念有词:
“七月初六,晴。今日不慎摔倒,幸得玄影相助,方能安然无恙。
本官虽狼狈,但风采依旧。只是那玄影,脸怎么红得跟煮熟的虾子……”
沈稚乔一听,尴尬地两脚抠地。
那不过是她闲来无事、随心乱写的日记罢了,可眼下,钟离锦竟在偷看!
她也顾不上许多,疾步走了过去。
“王爷,这是臣的断案日记,您这般偷看,可是犯了律法的!”
玄影听闻刚才日记的内容,原本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虽极力克制,可那笑意还是从眼角眉梢泄露了出来。
钟离锦却依旧神色自若,抬眸看向沈稚乔。
他用一如既往的闲适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正经人谁写日记。”
沈稚乔盯着他,被他这一番歪理搞得无语。
未经他人允许,随意翻看他人的私人物品,到底谁不正经。
这时,钟离锦轻轻合上日记,随手放在了桌案的一旁。
“你这日记里,倒是记录了不少有趣的事,往后若有什么新鲜事,不妨也与本王讲讲,省得本王整日在王府里,索然无味。”
沈稚乔不想跟他周旋,于是话题一转,引出正题。
“王爷大驾光临大理寺,究竟所为何事?”
钟离锦语调轻缓:“沈大人昨夜为了那案子那么操劳,本王心疼不己,自是要亲自前来,好好关心大人一番。”
沈稚乔听罢,知道他是为纤凝而来,于是向玄影以及身边的府役使了个眼色。
玄影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示意,随即带领着府役们退了出去。
“王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了,您若有何事,不妨首言相告。”
“果然,不愧是本王倾心爱慕之人,这般玲珑心思,让本王愈发相信自己的眼光。”
钟离锦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他如闲庭信步般走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
那股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钟离锦眼眸低垂,微微俯身,执起她的手。
沈稚乔见此,下意识地想要抽出。
可钟离锦怎会遂她的愿。
他执着她的手,缓缓举至唇边,鼻翼轻翕,似在贪婪地嗅闻着她手上独有的芬芳气息。
紧接着,唇瓣轻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