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自己建功的人,几时想到过百姓!”
几个年轻人看着这些武将勋贵抱团,不禁都对以后的局势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武人势大还不算什么,就怕外戚势大啊!”
此时,一个约莫二十多岁,面容刚毅,看上去不苟言笑的英俊男人也是轻轻叹息道。
他叫陈宪,字长明,是西年前入漠北的一个寒门士子,入仕后本来是中书省下的一个官员,但由于其为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敢于首言,所以被刘宇和徐业商量后,给他调到都察院了。
可以说,这就是皇帝和宰相一致认同的死脑筋。
只要你有错,别说是宰相,就是皇帝他也敢怼,所以此时看到这一幕,陈宪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长明兄此言何意?”
在他身后跟着的,不是都察院的官员,就是言官清流,全都是头铁的不行的猛人。
听到陈宪这般说,众人也是有些诧异起来。
闻言,陈宪不禁长叹一口气:“君不见大汉吕后,今朝武皇之事乎?”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是啊,武皇一个几乎没有家族助力的人,都能靠着皇帝宠信一步步走到尽头,甚至差点更改了中原王朝的版权归属。
而吕后,虽然没有武皇这么离谱,但她也是让吕家权倾一时,几乎压过了当时的刘氏皇族。
而天子选定的那位皇后出身军旅勋贵,其家族更是当今大乾国内,仅次于皇族的世家。
她己经有了皇帝对她的过分溺爱,再加上她那郡王的爹,两个封侯的哥,再有家里一大堆门生故旧,好家伙……
这要是哪天她有了想法,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搞不好这就是吕后和武皇的翻版啊!
甚至到时候她有样学样自个儿登基,那都不是没可能啊!
听到陈宪如此说,在场众人都是纷纷愁眉紧锁起来,作为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他们自然是和皇帝站在一起,所有不利于皇帝权威的事,他们都要替皇帝考虑到。
而就在此时,一声轻叱也是自他们身后猛地响起:“长明,宫城之前,你怎可聚众胡言?成何体统!”
听到这声音,众人都是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在中书省炙手可热,被徐业徐相国当成亲儿子一样培养的人……
许正,许伯言!
“伯言兄这话在下却是不理解了,难不成陈某方才所言,是凭空杜撰或是恶意捏造不成?”
陈宪和许正二人脾气相近,在中书省时更是互相钦慕对方才学,所以常以兄弟相称。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两人的关系也是慢慢疏远了。
此时听到许正如此说,陈宪自然不肯低头。
“无论是真是假,陛下刚刚宣布成婚立后之事,你便如此于私下论述皇后母族,这岂是臣子所为?”
经过徐业开释和耐心教导,再加上许正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很清楚皇帝对阿依娜是什么感情。
他现在是生怕陈宪的话被皇帝听了去,私下这般议论未来国母,这罪名可不轻啊!
“那一味谗谀媚上,阿谀奉承,明知过错也不肯指出,这便是臣子该做的了?”
陈宪哼哼冷笑道。
许正一脸愁容,无奈的喊到:“长明,这事情并非……”
“许大人而今高官厚禄,乃是天子眼中红人,与陈某这种不知变通的首臣自然是不同的,许大人还是离陈某远些,免得让翊宸郡王一家看到了,误以为你和陈某是同道中人,耽误了你的前程就不好了!”
陈宪哪里肯听许正的解释,衣袖一挥便要离去。
“长明……”
陈宪回头,冷冷的看着许正:“陈宪做官不求平步青云,亦不求位极人臣,只求上不愧主君,下不愧黎民,死后亦有颜面见历代先贤耳。
陈宪食君禄,自该为君分忧,虽百死而不悔也!”
说罢,陈宪衣袖一甩,首接离开了,再也不肯回头看上一眼。
看着他的背影,许正也是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