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奇地追问。
“不多,但管饭。”
不光管他的饭,还管他妹的饭。
要不是陆珂某一次发烧后味觉短暂失灵,死活不肯吃学校食堂的饭菜,陆珩也不会咬牙给她带一碗十块钱的销魂炒饭,从此让她产生了挑食的情绪。
但这些属于隐私* 的部分,陆珩不会主动告诉贺泠。
“老板答应给小橘子留饭,是不是因为你在那里打工给我说情的缘故?”
“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小橘子?每次我去喂它,它都会朝我身后探头,可能是想你了。”
“那你去小饭馆打工,不影响学习吗?”
陆珩突然刹住了脚步,贺泠一头撞到了他挺拔的背,本就冻僵的鼻尖又酸又痛,通红蔓延到了脸颊上。
“跟你有关系吗?”陆珩冷冷地回头看她。
“没有,”贺泠怯怯地回答,“但我们不是小橘子的‘父母’吗?”
这层关系够不够?
“父母”二字一出,陆珩的耳根也被她传染了似得——红了。
“我可没工夫当一只猫的……主人。”说罢,陆珩低头把停在路边的自行车解了锁,将打包好的炒饭扔进车篮里,扬长而去。
贺泠在风中凌乱,她刚刚说了什么?
小橘子的“父母”……的确是一个会让人想歪的称呼,可她只是想表达,他们一起喂养了同一只流浪猫,是朋友啊!
她看着陆珩的背影,想起那个熟悉的饭盒,眼睛有点发酸。
贺泠知道陆珩父母双亡,却没想到,他家里还有需要他打包带饭的亲人。
应该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吧。
在那天之后,他们的交集似乎变得更密集了。
虽然那一次,陆珩淡漠地说,有贺泠在,他就不会再来给流浪猫喂食了,但她发现,这人其实是嘴硬心软。
或许是陆珩在小饭馆打工的缘故,他知道贺泠哪天没空喂猫,就会自觉在下班后拎着处理过的剩饭去喂,被迟到的贺泠撞见了好几次。
甚至有一次,陆珩还给小猫带来了一件一看就是手织的粉色毛衣,歪歪扭扭的,却足够帮“小橘子”抵御冬天的寒冷。
起初知道这只流浪猫被正式取名为一个水果时,陆珩的表情还有些一言难尽,但看到贺泠叫它叫得顺口,小橘子本猫也十分配合时,他也投降了。
“小橘子,”陆珩费劲地给挣扎中的流浪猫套上了那件有点丑的手工毛衣,“你冬天掉毛,不怕冻死就穿上。”
毛衣有些大了,套在瘦小的小橘子身上有点子漏风,看起来很没精神。
“要乖哦,你的陆珩小主人也是在关心你呢,等你吃胖点了,衣服就合身了。”贺泠拎着剩饭走来,看到这“父爱如山”的一幕,忍不住笑了。
贺泠弯腰对着小橘子说话:“你看,虽然有些人脸很臭,嘴巴也毒,但内心还是爱你的。”
“谁关心它了。”陆珩把小橘子扔进她怀里,冷着脸要走,却被贺泠抓住了校服宽大的衣袖。
“口是心非。喏,给你。”贺泠从书包里摸出一支药膏扔给陆珩,视线落在他手上密密麻麻的冻疮上。
“女生才涂护手霜。”陆珩看到药膏包装的正面画着一只手,本能地想拒绝。
“这不是护手霜,是冻疮膏。”贺泠一本正经地纠正,上次她在小饭馆的时候就看到陆珩洗碗时的手冻得通红。
陆珩低头,默默收下了。
小饭馆里是有热水洗碗的,但有时候客人多,热水器的水箱里没水了,他又想赶时间回家给妹妹送饭,就会直接用冷水洗碗。
手都冻裂出了口子,他也没在意。
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怎么能怕苦怕痛?
“手坏了写试卷的速度很慢,你也不想考鸭蛋吧?”贺泠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是年级第一。”陆珩将冻疮膏塞进口袋里,转身就走。
“切,装什么酷。”贺泠低头吸了一口小橘子吃得的圆溜溜小肚子,“还是我们小橘子最可爱,表里如一的呆萌。”
陆珩骑出去一段,突然刹车,回头看向正在卖力吸猫的贺泠。
少女今天扎的是一个丸子头,不像之前的高马尾那样一甩一甩的,这次不像猫尾巴,却又像极了猫耳朵,一下下挠在他心上。
等贺泠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这道灼热的视线时,她扭头,却只能看到陆珩骑自行车飞快远去的背影。
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外冷内热的少年,从此与她有了纠缠不清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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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贺泠办完值机,走到正在补妆的林舒书面前,跟她做离别前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