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生了吗？

“你这是在赶我们？怎么着，这是打算，以后都不认你爹，你妈了？”

潘家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们是我爹妈，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也还会定时回潘家坝去看你们。”

“妈最近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也不会再继续追究，所以，也请你们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容易，好吗？”

潘建国自己心里清楚，老婆子若是继续留在儿子家里，必定会搅得儿子一家的生活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说不定还会搞出更多，例如今日这般的荒唐事，儿子这明显是怕了她，不敢再拿自己的家人去冒险。

其实，早在前几天，他就已经决定年后带妻子回潘家坝。

但这个打算，只能是他的想法或是由老婆子自己提出，毕竟，他们可以这样想，这么做，儿子却不能这样没良心地跟他张这个口，驱赶自己父母。

“我知道了，以后……你家，我跟你妈，包括你那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不会再踏足一步，这样，你可放心了？”

潘建国捏紧拳头，转身背对着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给憋回去。

自潘家材懂事以来，从未见过父亲这般背脊佝偻的脆弱模样，他知道父亲语气里的哽咽是因为什么。

但自己生活都一团稀碎的他，实在说不出一句释怀、安慰的话。

父子俩都是这样，明明清楚对方的难处、对方的挣扎和感受，却都只能这样背对着僵持着，渐行渐远。

父子二人的对话，屋里的何婉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知道，离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否则，潘家材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她的过错，认为是她在逼他跟自己的父母决断。

溜了溜了，她这小身板，可背不动这么大一口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