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菁听到胡秋儿唤她,微微一愣:“怎么了,娘娘,可是水冷了?”
胡秋儿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起了当初在行宫的日子。”
蔓菁这才将担心放下,笑着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了在行宫的日子了。”
“今日二皇子和我说。”胡秋儿转了个身,趴在浴桶缘上:“那时候,大家都还在。”
蔓菁没说话,只默默的给胡秋儿擦洗。
微湿的头发被干布裹着,蔓菁一点一点的将头发绞干,屋子里的炭盆烧的旺,一点儿都不冷。
胡秋儿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有些不明。蔓菁这是在一旁将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放在炭笼上烤干。
瞧的差不多了,蔓菁又取了杏花头油过啦,一点一点的给胡秋儿的头发抹上。
屋子里杏花的香味慢慢飘散了开来。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早,胡秋儿陪着二皇子用了早膳之后,就让福禄把人送去上学。
不过她却不着急去乾阳殿,而是让人召来了舒太医。
“贵妃娘娘。”
胡秋儿进宫后,一直都在调养身子,待舒太医给她把脉之后,胡秋儿问了一句:‘怎么样?’
“娘娘体寒的症状已经缓解很多。”舒太医将东西放回了药箱:“娘娘日常多注意食补就行,切记不要吃寒凉之物。”
胡秋儿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暖炉问了一句:“皇上是身子如何了?”
“皇上的身子虽然是好了,但是外强中干。”
“有子嗣的可能性大吗?”
舒太医摇了摇头。
胡秋儿心里有了思量:“若是皇上想要临幸妃嫔呢?”
“若是次数太过频繁,皇上的身体受不住。”
“用丹药和你开的药都不行?”
舒太医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胡秋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让蔓菁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递给了舒太医:“听说舒太医的女儿要出嫁了,这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儿心意,算是添妆。”
舒太医惶恐的谢了恩,然后收了那荷包,离开了春华殿。
齐王的事情托了许久,终究也是要结束了。
胡秋儿去乾阳殿的时候,也听到了几分消息,因为要打消皇上的疑心,胡秋儿倒是有意藏拙。
那些奏章,她虽然看,但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看的太快,同时还要做极为努力的样子。
内室里,丰帝正在和人密谈,声音压的很低,胡秋儿竖起耳朵听,却听得不算真切,只听了“前朝”,“藏匿”几个字。
有宫人进来奉茶。
胡秋儿瞧见那茶盏,生了主意道:“你待会儿记得给进去上些茶。”
那宫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乘着里头上茶的功夫,胡秋儿微微撑着耳朵,依稀听见“红缘寺”,“主持”这几个字,那小太监上茶不过转瞬的功夫,就将门给关上了。
胡秋儿手里拿着朱笔,半晌都没有动。
门嘎吱一声开了,胡秋儿微微仰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走了出来。隔着屏风,胡秋儿瞧不真切那男子的长相。
丰帝出来的时候,见胡秋儿正在看奏章,倒也没有出声,盯了她半晌之后,这才回了内室。
察觉到方才那目光消失之后,胡秋儿这才敢抬起头,但是屋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方才听到的哪些词让胡秋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虽然知道蒋姨娘和前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自从齐王的事情之后,蒋姨娘曾给她来过信,说自己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让她不要担心。可方才听到“前朝”这字眼的时候,胡秋儿的心忍不住就悬了起来。
眼瞧着到了午膳的时候,丰帝还在内室,胡秋儿告了退,离开了乾阳殿。
一回春华殿,胡秋儿就吩咐了福禄去查查,今日进宫的那位大人是谁。
午膳刚刚用完,福禄就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娘娘,今日进宫的是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可是打探清楚了?”
“说是因为城郊的事情,具体的奴才也没有问出来。”
听到这话,胡秋儿的心一沉,只盼着千万不要和蒋姨娘有关才好。
可惜,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
第二日一早,福禄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惹得蔓菁还斥责了他一句。
胡秋儿此时刚刚起身,头发都还没有梳,见福禄这么火急火燎的,心知是出了大事儿,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