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儿不想告诉二皇子丰帝其实是喜欢他的。那样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杀死,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将二皇子丢在这行宫里头不闻不问,这样虚假的谎话,胡秋儿不愿意说。
二皇子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他一言不发的走到胡秋儿的身边,靠在了胡秋儿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母妃说父皇是喜欢我的。’
“那你觉得呢?”虽然年纪小,但胡秋儿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力。
“我觉得……父皇,不喜欢我。”一说完,二皇子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胡秋儿只能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
事实很残忍,可却不能够否认。一味的逃避和欺骗自己都没有用。
“其实,还有很多人喜欢我们二皇子,姨姨喜欢二皇子,蔓菁姑姑也喜欢二皇子。”
二皇子哭着哭着就慢慢睡着了。
蔓菁将人抱到了床上。
小脸哭的通红,睫毛上还站着泪珠。
蔓菁叹了口气,端了热水,打湿了帕子,给二皇子净了脸,又捏了捏被角。这才从里屋出来。
“皇上对二皇子太忽视了。”蔓菁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知道。”
胡秋儿嘴里带着一丝讥讽。
这次若不是太后把人给接到了宫中去,皇上怕是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这个儿子。
“皇上给二皇子赐了个名。”
胡秋儿抬了抬眼,对丰帝这样的做法并不意外。
“叫齐臣。”
胡秋儿没说话,只静静的低着头:“三皇子一出生就有了名字,叫齐瀚,瀚海阑干百丈冰,皇上的心太过明显了。”
蔓菁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二皇子,摇了摇头:“臣子,二皇子这辈子,怕是……”
二人没有再说话。
“娘子去看书吧!”蔓菁突然提了这么一句:“二皇子这里有奴婢看着。”
胡秋儿点了点头。
以往在书房里面,胡秋儿都是按部就班的去看,从来不会去想为何黎家会送了这么多的书来,仅仅是为了给二皇子启蒙?
今日一看,书房里的书籍被摆的整整齐齐,除了二皇子所需要的启蒙之物,还有各色的游记,但若是仔细看,这些游记里面大多都夹杂着一些治国之策,前朝历史,大家之书,又或者兵法。
只是这些东西隐藏在游记和启蒙之物当中,并不显眼。
黎家的所求并不在于臣。
但丰帝赐二皇子臣这个名,不知道黎家和黎贵妃又作何感想!
二皇子醒来后,似乎忘记了先前的那些不快,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围着胡秋儿转,只是却越发努力的认真读书了。
大年初一到十四,言诺一直在宫中当值,无法来行宫,那采买的公公小东子倒是来了一次,送了一封信后,便匆匆离开。
胡秋儿也托那公公带了一方帕子,上面只绣了一个秋字。
言诺接到那帕子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
待下了值,回了自己的屋子,又关上门,这才将那帕子拿了出来。
那帕子颇为素净,除了角落上绣了一个秋,就再无其他。
可言诺却将那东西当成了一个宝贝一般,又从怀里翻出赏赐胡秋儿送他的荷包,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笑的一脸的痴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又将一旁的柜子打开,拿出了一个包袱。
那包袱里里外外抱了三层。
打开之后,里面只放了一双护腕。
也是胡秋儿送给他的。
瞧着这三样东西,言诺觉得自己的心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可惜,总有那么几个煞风景的人。
黎安下值的时候准备汗言诺去吃酒,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言诺的身影。问了旁人才知道就方才这言侍卫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黎安怕出了什么大事儿,急忙赶过来看,但是一推开门,就看到言诺在那里傻乐呵。
“啧啧啧,你这是有了姑娘,忘了兄弟啊。”黎安眼疾手快的就把那桌上的东西薅了过来。
言诺一个不察,还真让他成功的薅走了那帕子。
“还给我。”言诺突然就沉了脸。
瞧着这人动真格的了,黎安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开心了:‘让我瞧瞧,这位姑娘,哦,秋儿姑娘,绣工如何?’
瞧着黎安嘚瑟的样子,言诺干脆就动了真格的。
黎安这下子慌了,将那烫手的帕子忙丢了过去:“啊啊啊,你来真的啊!还是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