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瞧见胡秋儿的脸色,也不敢造次,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站着。
众人离开,屋子里除了胡秋儿,就是云香和蔓菁,倒是安静的很,只听得这炭火噼啪的声音。
胡秋儿支着头,望着外头发呆。
突然,她的目光被方才进来送茶水的宫女给吸引住了。
“站住。”胡秋儿的面色一滞,望着那垂头的宫女:“抬起头来。”
相貌平平,似乎并未见过。
“你是披香殿的宫人?”
那宫女恭敬的垂头:“回德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披香殿的宫人。”
胡秋儿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你在这披香殿多久了?”
“奴婢伺候莫答应有一年的时间了。”
胡秋儿见她神色如常,倒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方才是眼花了罢了。
可望着那宫人的背影,胡秋儿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那张脸她不认识,但是这身形她定然是在哪里见到过的。
也不知怎么的,胡秋儿突然瞥见了自己腰上挂着的香囊。
她想起来了,这人的身形,她曾经在莫夫人的身边见到过。
但是那人的样貌,胡秋儿倒是没有一点儿的印象。
见胡秋儿只盯着香囊出神,蔓菁亲身问了一句:“娘娘,怎么了?”
胡秋儿抬起目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蔓菁跟着胡秋儿的目光望去,疑惑道:“可是那宫人不对?”
胡秋儿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大惊小怪了些。
莫夫人身边的伺候的人怎么会留在宫中,那那日同莫夫人出去的又是哪个?
胡秋儿觉得自己想的越发的荒唐起来,不由的失笑:“只是觉得那人的身形长得有些像罢了,许是看错了!”
那宫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胡秋儿收回自己的目光,望着自己面前的茶水。
“去瞧瞧莫答应那边的情况。”胡秋儿嘱咐了一句。
蔓菁点了点头,去偏屋看了一眼,然后又退了出来:“如今只开了五指。”
不过蔓菁留了个心眼。禀报完莫答应的事情后,便出去了一趟。
她先前也觉得那宫女的背影有些眼熟,这会儿子正好去瞧瞧。
只是她怎么也没找到那宫女的人影。屋子里胡秋儿又还等着,蔓菁也不好再浪费时间下去,只能回了屋子。
外头天冷得很,在外头逛了会儿,蔓菁的身上就是一股子的寒气。
“怎的出去这么久?”
胡秋儿见她头上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问了一句。
“先前娘娘说那宫人,奴婢方才去外头瞧瞧,倒是没瞧见。”蔓菁拍打了身上的雪,然后接过云香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
却没有立即站在胡秋儿的跟前,而是站在火笼处,把全身烤热了,这才走了过来。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隔壁一阵撕裂般的喊声。
胡秋儿面色一凝重,忙遣了蔓菁去看。
“莫答应失力了。”
听到这话,胡秋儿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会突然失了力?太医怎么说?”
“太医让人准备了吃的,又让人去取了人参来让莫答应含着。”蔓菁顿了顿:“产婆说莫答应的宫口开的太慢,怕是不好。”
“怎么会?”胡秋儿自己没有生过,听得蔓菁这么说,当下有些不敢相信:“太医难道不知道想办法?”
蔓菁没说话,倒是偏屋的赵太医出来:“娘娘,产房里头微臣进不去,莫答应的情况不好啊!”
听到这话,胡秋儿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那产婆呢?产婆不知道吗?”
被她这么一斥,偏屋里的产婆有些惴惴不安,一个年纪最大的产婆走了出来:“德妃娘娘,莫答应的宫口太小,胎儿太大,如今那胎儿的头部又偏了,贱妇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胡秋儿明显不相信这产婆的话。
赵太医想了想,开了口:“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快说啊!”胡秋儿有些着急。
“给莫答应施针。”
“那还不快去!”
那产婆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贱妇只懂得接生,并不知道怎么施针啊!”
见胡秋儿不信,那产婆跪下恳求:“德妃娘娘,贱妇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娘娘啊!莫答应此番凶险,若是宫中有能懂医术的女子,那是最好的。”
宫中懂医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