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而是取决于你想不想,对吗?”
被说中心事, 温子曳心底一颤,他往外瞥了一眼,对上祁绚无比失望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决断伤害到了这只雪原狼的自尊和骄傲,但他……还是不愿意松口。
气氛一分一秒地凝重。
旁观的余其承被这急转直下的发展惊得目瞪口呆。
“等一等,别吵架啊!”他手足无措地打起圆场,“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有话好说嘛……”
祁绚没回应。
温子曳的回应则是给了他一记眼色:“余其承,你去车上等着。”
他们清楚,这已经和蓝行的失踪、和去不去第五自治区现场、当不当什么诱饵……完全没有关系了。这场争吵迟早会爆发在他们之间。
“温子曳。”
等余其承无奈地钻进车里,关好车窗,祁绚深吸口气,平静地问,“你当初到底为什么才契约我的?”
“……”温子曳怔然不语。
祁绚道:“你不说,我来说。”
兽人微微扬起脸,神情一瞬变得漠然而高傲,一如两人初见。
风从他长过颈后的白发上拂过,绀紫色的眼瞳凶相毕露。被联邦打磨数月后消褪的野性在这一刻似乎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威风凛凛。
“你喜欢我、欣赏我、想要征服我。”
他直白地开口,“因为我强大、聪明、不会让你无聊。”
“可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呢?”
伸出手,祁绚粗暴地拧住温子曳的下颌,逼迫大少爷抬头直视自己,“你在看轻谁?我还是你自己?有危险,那又如何?我这辈子遇到过无数次危险,依旧平安活到了今天。”
“这次针对兽人的行凶你不让我去,下次又会是什么情况?雀巢余孽对温家虎视眈眈,呆在你周围或许就有危险。以后,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把我带在身边?”
“难道你想把我圈养起来,永远不见天日吗?!”
“我没有!”温子曳咬牙。
即便他某个时刻的确动过类似的念头,也从未打算付诸实践。他太清楚,一旦这样做了,以祁绚的个性,最终只会鱼死网破——本质上,他无意于束缚祁绚,他只不过不希望他出事而已!
祁绚冷声:“那就按我说的来。”
“不行!去第五自治区可以商量,当诱饵免……唔。”
温子曳的唇被祁绚捂住,近在咫尺的青年瞪着他:“我是你的契约兽,不是受你保护的菟丝花。我听你的话那么多次,总该也听我的一次!”
“唔唔……”
温子曳想要摇头,却动弹不得;想要否决,却又出不了声。他厌恶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制住他的那个人却厌恶不得。
他觉得自己真快疯了。
祁绚掌心一痛,被温子曳咬了个结结实实。
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就看到对面熬红的眼眶,以及阴沉欲滴,择人而噬的凄厉眼神。
分明恶狠狠的,莫名又让人感觉很可怜。
祁绚一下子心软了,松开温子曳,后者立即狼狈地咳嗽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静凝视这个人。好像从认识温子曳开始,他就不断地在妥协,每一次争执,几乎都是他低头让步。
从前是为了生存,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他形容不出来心里鬼使神差般的冲动和感受,觉得有点委屈。
“少爷,你不能这样。”祁绚低声喃喃。
温子曳也低声,嗓音沙哑:“可我害怕。”
他仍没说出在害怕什么,祁绚朦胧中却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受宠若惊。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一幕,似乎在哪里发生过。
温子曳扶好眼镜,理了理凌乱的额发与衣衫。他面色苍白地失神良久,终于开口:
“为什么一定这么固执?我承认你的办法具备可行性,但你和蓝行有熟悉到为他涉险吗?”
“和是谁无关。”祁绚摇摇头,他与蓝行的确有些交情,虽然不多,但这些都不是理由,“我只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目前敌情不明,你就这么笃定不会出事?”
“我对自己有信心。”祁绚看了温子曳一眼,“也对你有信心。”
“……”
温子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冷静,“好。”
“我让你去。”
祁绚错愕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讶异地看着温子曳,温子曳也在看他:
“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温子曳在终端上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