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兴院。
老夫人坐在上手,秦刚和秦夫人,再就是秦世清和秦世昌两兄弟。
“唉,”老夫人叹口气,道,“家门不幸,接二连三的出事。”
秦世清不明所以,站起身问道:“祖母为何这样说?影儿就算只得了一个八品的官位,放眼京城,甚至放眼大燕帝国,做官的女子能有几人?怎么就家门不幸了?”
老夫人看一眼秦刚:“儿啊,还是你来说吧,这事都是你惹下的,还得你来解决。”
秦世清和秦世昌一起看着秦刚。
秦刚默了默,道:“这事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十五年前,秦世清也只有五六岁,秦世昌三岁多一点。
“爹,什么事,赶紧说,巧珍一个人带着俩孩子,没我不行。”秦世昌一脸困意。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爹娘发的什么风,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
“咳咳,”秦刚犹豫一下,见秦夫人没事人似的看着自己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只好开口。
“十五年前,为父考上状元,被派到边城做县令,赴任路上,绕道家中,接了你们母子三人。”
“这我们知道,当时我都能帮爹爹赶牛车了。”
秦世清也急着回去,赶紧帮秦刚回忆当时的情景。
“是,清儿当时都能帮爹赶牛车了……”秦刚吞吞吐吐。
一旁看着手指甲的秦夫人,突然在身旁的桌案上拍了一巴掌:“啰里啰嗦,什么时候才能说到点子上?”
她蹭得站起身,说道:“在我们起程的前一天晚上,你爹——秦刚,以和你外祖父夜谈为名,和你外祖父的邻居,王婆子的女儿柳娘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咣!
秦世清顿时愣住了。
“爹……”
你还有如此令人血脉喷张的一面?
“那……那时候……柳娘才……十二三岁?……”秦世清吞吞吐吐。
他去外祖家中的时候,见到柳娘喊姐姐,爹真能下得去嘴?
“胡说!”秦刚撮着牙花子,“十……四岁了……准确地说,快十五岁了,马上就及笄了……”
“哈哈哈!……”秦世昌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世昌看着秦夫人:“娘亲,你不会是知道了爹的这一段风流往事,想要找到王婆子斩草除根吧?”
还骗他说什么玉佛。
他爹穷得叮当响,若是手上有玉佛,就该送到当铺里,而不是典当给王婆子。
他早就该想明白,平白的被娘亲摆了一道。
幸亏他这几天并没有出去找王婆子,不然的话,即便是找到王婆子,恐怕也拿不到相应的报酬。
秦刚立马明白了,转身看着秦夫人,厉声说道:“怎么,你叫昌儿去寻找王婆子她们了?”
“我这不是担心她们的安全吗?万一你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肯定会心疼……”秦夫人心虚的解释。
“你恐怕是要斩草除根吧?”秦刚一眼就看穿了秦夫人。
“是又怎样?你没听说,街上都传遍了,儿子兼祧两房,父亲养外室,秦家父子没一个好东西?我把她们做了,省得脏了你们父子的手。”
秦世昌立马就站了起来,说道:“这事可别牵连我,我的儿女以后还要娶亲嫁人。”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你!……”秦老夫人在后面用拐杖指着秦世昌的后背,哆嗦着,并没有把秦世昌给叫停。
“你看看,你都生了些什么东西?”老夫人指着秦夫人:“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秦夫人立马回嘴:“婆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爹不是好东西,还能指望我生出好儿子?我不嫌弃他爹的种,已经给了你们娘俩面子,不要不知好歹。”
自从秦刚养外室的事曝光,秦夫人在老夫人的面前也硬气起来。
老夫人用拐杖戳了戳青石地面,浑浊的眼球瞪着秦夫人:“你怎么不说你男人是私生子?是我跟人私奔生下来的野种?”
“这我可没说,你自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还怕出门没脸见人呢……”
老夫人手上的拐杖指着秦夫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闭嘴。”秦刚大声喊道。
“喊什么喊?”秦刚见年迈的娘亲差点晕厥,大叫一声,连忙走过去给老夫人顺背。
秦世清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