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面对太子继位这一现实,表现得异常淡定。¨x*s\c_m?s_w·.?c^o·m+
毕竟,身为皇子哪能没对皇位有过一点觊觎呢?
野心天生就有的。
只不过曾经他刚刚崭露头角,就被皇阿玛无情地扑灭了心中的野心。
如今的他,心态已然十分沉稳,对于这个结果,他接受得相当迅速。
四阿哥同样显得很平静,毕竟太子的地位一直都很稳固,皇位由太子继承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只是,皇阿玛竟然提前退位,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而其他那些从未奢望过皇位的皇子们,他们的接受态度与三阿哥如出一辙,都表现得异常平常心。
至于胤禩,他回到廉郡王府时,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招牌笑容。
他步履轻快地穿过庭院,迎上来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一脸焦急,见胤禩回来,赶忙迎上前去。
胤禩见状,微微一笑,温和地拍了拍福晋的手背,轻声说道:“福晋莫忧,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皇阿玛召见,宣布了些紧要旨意罢了。”
他的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说完,他还体贴地替福晋拢了拢披风的领口,生怕她着凉一般。′1+4?k,a^n?s?h*u/._c!o~m?
这一举动,尽显他对福晋的关怀备至,那副伉俪情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爱妻”。
等到胤禩独自一人踏进书房后面那间精心布置、温暖如春的小暖阁时,他的笑容这才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暖阁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但这一切,都无法驱散胤禩心中的阴霾。
他和其他几个兄弟这个想法都是不同的。
他一直以来都怀揣着成为人上人的想法,期望能给额娘带来更好的生活。
可这一切美好的计划尚未开始实施,便已以失败告终。
不过,好在继承皇位的是太子。
相较于其他兄弟继位,这种情况对胤禩来说,似乎更容易接受一些。
如此这般一想,他的心态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也随之好转不少,他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胤礽回了毓庆宫。
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圣旨——明黄绸缎上誊写的禅位诏书,正静静地躺在书房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正中央。
胤礽抬起手,敲击了一下桌面。\优`品.小\说′网. ?首.发*
而他的声音更是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都下去吧……让孤…一个人待会。”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簇拥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迅速地退了下去。
随着沉重的门“吱呀”一声合拢,外面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此刻,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了他那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风拍打窗纸所发出的“噗噗”声。
胤礽目光没有焦距地盯了一会儿圣旨,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熟悉的雕花木窗边走去。
终于,他走到了窗边,伸出手,推开了一条缝隙。
风呼呼吹进来,劈头盖脸地扑向他。
他整个人冷静多了。
“皇阿玛……他……他真的把江山托付给孤了……”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微弱,并不大声。
他的手紧紧攥着冰凉的窗框,那刺骨的冷意顺着指尖直往骨头缝里钻,却怎么也压不住他心底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夏天喝了一桶冰饮,从上到下都熨贴的不行。
他这也算是“天命所归了”。
他胤礽是康熙的嫡亲儿子,是这万里江山的继承人。
他可是从娘胎里出来就被写在宗谱玉牒上的皇太子。
这几十多个寒暑春秋,他一直站在龙椅的侧后方,默默地观察、学习着皇阿玛如何批阅奏章,如何驾驭群臣,如何处理这万里江山的千头万绪。
朝堂之上,那些有着索额图旧日情分的老臣们,也一直是他隐形的臂膀。
如今有了皇阿玛亲自写下的诏书,也是他是亲口说出的,这所带来的一切都是好的。
皇阿玛躺在病榻上那张蜡黄枯槁的脸,在胤礽眼前不断地闪现。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回禀“龙体不宜操劳”的严重性,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还有今日在乾清宫的皇阿玛,那些兄弟们——老大胤禔的怒视、老八胤禩那万年不变的温润笑容下藏着的冷光………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疯狂转动,让他的头嗡嗡作响。
他是最后的胜利者,他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