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知道贡州兵力不多,一次杀一部分,总有杀完的时候。¢1/3/x′i`a/o?s/h\u?o`..c?o!m*
而他们倚靠西梁一国,自是不用着急。
云梯数量极多,城楼上的敌兵也越来越多。
晏征得空倚着城楼后方的墙边休息,目光始终谨慎地望着城楼边的战斗。
江浅将面前敌人踹下城楼,忽然听到另一侧的城楼上传来喊杀声,原是一处云梯的防守处被破开了,大批敌人借此冲了上来。
江浅立刻冲了过去,湛卢剑下血光道道撕开一道口子。
好在那处云梯并非攻城专用,只是个简单的长梯,江浅将冲上来的敌人杀下去两个,直接攀着最上层的横木翻到了外面。
身体横于地面,湛卢剑随着她的动作斩断了数层横木,支撑处落下,她整个人都吊在了空中。
下方士兵试图用长矛刺向她,江浅蹬着城墙跃起,一手攀住了城墙的边缘,翻身回到墙内。
墙外攻击暂时停下,江浅喘了口气转身杀退身边敌人。
“卫将军小心!”
她沿着城墙往外杀时,忽然听到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再转身,一道人影朝着她摔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扶住,然后才意识到是晏征。~5¨2,s′h?u.c*h,e^n¨g`.+c`o′m¨
后者的背上扎着一柄长刀,血液在她手心传来黏腻的触感。
江浅抬头,看到了城角方向瘫坐在地的一个士兵保持着甩出东西的动作倒了下去。
江浅自己就是用此招的高手,看到那个士兵的瞬间,比晏征的伤势和救援更快一步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这刀本就落不到她身上。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晏征整个人脱力地往下坠,江浅一手扶着他,一手持剑杀退身边人,厉声道:“宋遥,帮我挡一下!”
宋遥和宋小谷立刻冲到她身边的位置,将她护在身后。
江浅后退几步到了墙边,咬牙切齿地道:“这才是你不留在海上又偏要上城楼的原因吧?”
她把晏征扶着放到墙边,后者口中喷出鲜血,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江浅从身上摸出一粒护心丹,捏着晏征的下巴将其塞到了他的嘴里。
虽然她不大想晏征活着,却也不能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去死。
“殿下!”
“主子!”
晏征的手下立刻赶了过来。
“扶他下去救治!”江浅说罢,转身回到城楼边投入战斗,湛卢挥舞间,气势愈发凌厉。^w\a.n\o¨p+e~n¨.?c-o!m!
正午之前,西梁军暂退。
城中将军府,得知晏征暂且保住一条命后,江浅离开院子,脸色阴沉地道:“宋遥,点兵,我们撤退!”
宋遥惊讶地停住脚步,旁边在此时传来一声怒吼:“你说什么?”
晏止提剑就朝江浅杀了过来,双目通红地喊道:“殿下为救你生死难料,你却要退兵?你——”
晏止的剑被李漠拦住,下一瞬他整个人就被江浅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摔倒在地。
李漠有些惊讶地面向江浅的方向,以往江浅是不会和这样失去冷静的人动气的。
但这次不一样,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感觉得到,江浅在气头上。
“救我?我用得着他救?”江浅抬眼看向挣扎着起身的晏止,声音冷彻,“他不是救我,他是在救你们!”
她说罢扭头大步离开,看起来像是要找人打一架似的。
晏止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那道赤色身影远去,一时没站起来。
江浅没走多远,自己坐在一处墙沿的角落处窝着,目光迷蒙地望着天空,手中摩挲着一块鱼形佩玉。
晏王重伤,援军欲撤,城内一片慌乱。
天色渐暗,有人来到墙下道:“卫将军,晏王殿下想见你。”
江浅看了他一眼,从墙上跳下来道:“李漠。”
李漠起身跟她一同走入晏征所在的房间。
屋内缭绕着药味,江浅的目光落到床上那个身形瘦削病苍苍的人身上,脚步顿了顿才走了过去。
晏征朝她笑了笑,然后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和卫将军说。”
李漠自己立到了墙角处,显然是没打算走。
其他人奈何他不得,只好互相推着生气地离开了。
江浅在床边坐下,一脚蹬在床上,率先开口道:“晏征,我曾经敬你算是个仁君,亦怜贡州百姓之苦楚,你本无需用这样的手段,我也会保下贡州的。”
晏征怔忪地看向江浅,后者的眼里却没有他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