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安的铜镜映出他眉心的川字纹,轻声说:“其实琼霄不是想离开,她只是怕你把自己烧尽了...”
“我知道。-2/s¢z/w`./c+o-m′”哪吒指尖划过南疆魔窟的标记,想起昨天琼霄替他包扎时,指尖在他藕身裂缝处停留的颤栗,“但有些魔窟还在吃人,有些锁链还没断开...我不能停。”
隔壁帐篷传来琼霄的咳嗽声,他猛地抬头,却看见她裹着披风站在门口,彩羽上落着未化的雪:“又在看地图?”她递过一碗热汤,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凉,“先喝了,别冻着。”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安静,只有火灵圣母的炼丹炉在远处“咕嘟咕嘟”响。哪吒盯着汤面漂的葱花,想起以前她总说“葱花要切碎才香”,可现在,葱花被切成了长短不一的段……显然是她手抖时切的。
“琼霄,”他忽然开口,声音比风雪还轻,“你说的木屋...等打完这仗,我们一定去盖。”
她没说话,只是用勺子搅了搅汤,把浮着的油花拨到一边:“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那些还在受苦的人...就像我放心不下总在硬扛的你。”
风雪突然变大,敖丙的龙息灯被吹得左右摇晃。申公豹蹭到九尾天狐身边,猫爪子掏出半块冻硬的烧饼:“宝贝,你说三太子和小凤凰会不会打起来?”
“不会。,x/l.l¨w.x^.+c~o+m.”九尾天狐的狐尾圈住他的猫爪,“他们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走向同一个方向。”
远处,火灵圣母突然举着变形的食槽冲过来:“咕噜噜!南疆魔窟传来消息!女魔在那儿设了陷阱!”她看见哪吒和琼霄对视的眼神,突然卡住……那是一种带着疼的坚定,像火与雪在眸中相撞。
“我去。”哪吒站起身,混天绫自动缠上手腕,却在看见琼霄攥紧的披风时,顿了顿,“你留在营地,照顾伤员。”
“凭什么?”琼霄的金蛟剪在掌心亮起,尾羽却比平时暗了些,“以前我们从来都是一起打,现在凭什么让我看着你去冒险?”
申公豹的猫耳朵猛地竖起来,看见哪吒的喉结动了动,听见他说:“因为...我怕你受伤。”
“那我呢?”琼霄突然上前,指尖戳着他胸口,“我就不怕你受伤吗?你总说‘等打完这仗’,可仗打完了还有下一仗,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对自己好一点?”
风雪在帐篷外呼啸,火灵圣母偷偷把食槽扣在头上,挡住八卦的眼神。敖丙和骨安对视一眼,悄悄用龙息加固了帐篷……怕这两人的气场,把帐篷吹飞了。\看+书/屋+ ′更!新¢最/全_
“琼霄,”哪吒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这里跳得很快……不是因为要去打架,是因为怕你跟着去,怕你被陷阱伤到,怕我护不住你。”
她的指尖触到他胸腔里激动 的心跳,忽然想起上次黄风怪之战,他把她护在身下时,自己听见的也是这样的心跳……像战鼓,却比战鼓更暖。
“我知道你想保护世界,”她轻声说,指尖划过他眉骨的旧伤,“可我想保护的,只是那个会偷偷画木屋图纸、会把最后一颗糖留给我的你。”
哪吒突然笑了,笑得风雪都好像停了半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混天绫缠住她的腰:“那我们...换个办法?你守着营地,我去破陷阱,每天晚上回来,把魔窟的地图画给你看,就当...提前踩点盖木屋的地儿。”
琼霄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发现,所谓的“分”,从来不是心的分离……是他把危险揽向自己,她把退路留给彼此。就像混天绫和金蛟剪,就算暂时分开,也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
“好。”她把汤碗塞回他手里,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太阳,“但你要答应我,每过两个时辰,就用混天绫给我发信号……要是敢偷懒,我就带着金蛟剪去把你拎回来。”
哪吒点头,指尖的火在汤碗边缘跳了跳,把冷汤重新热暖。他忽然想起申公豹说的“不甘心”,现在才明白,真正的不甘心,是怕自己不够强,护不住心里的光。
帐篷外,申公豹的猫爪子扒着布帘,把耳朵贴在上面偷听。九尾天狐敲了下他脑袋,却没阻止……因为她看见,帐篷里的两个人影,正慢慢靠近,最后叠在一起,像从来没分开过。
“咕噜噜!这下放心了!”火灵圣母把食槽从头上拿下来,“还以为要打起来呢!姑奶奶的‘和平丹’都准备好了!”
敖丙无奈地摇头,龙鳞在风雪里泛着微光:“他们啊,吵不散的。就像混天绫和金蛟剪,就算被风吹向不同的方向,线的那头,始终攥在彼此手里。”
骨安的铜镜映出远处的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