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但躲不过一世。”
夜幕降至,姜时愿三人踏足含着百条冤魂未明的怨气深重之地——沈府。
姜时愿怕沈浔伤怀,毕竟此地惨死的都是他带着血缘的至亲,原是不想让他一道跟来的。奈何顾辞下令沈浔必须跟之,寸步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也顺道为监视沈浔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顾辞言语讥讽:“没准,沈司使触景生情、一碰旧物,遗忘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了呢?如此,也算我的功德。”
“可惜了,顾处不该查案,应该改道悬壶济世,没准死后到阎王面前,还能减轻些罪行。”
又开始了。
姜时愿微微叹息,早已习惯。
夜凉如水,层云流动。
破败、遍结蛛丝的府门无风自开,“吱呀吱呀”地在寒风中颤动,木雕窗棂也跟着吱呀乱撞。
踏入沈府,一片凋零,遍地焦色斑驳,她已经分不清脚下烧尽的是木灰还是白骨化成的粉末。
鼻腔里到处充斥着,身体的、木材的、烟尘的味道,呛得姜时愿泪珠打转。
她戴上面纱,遮住口鼻,而顾辞和沈浔却似个没事人般径直走到院落中的一棵参天大树之下。
说来古怪,沈府灰败,唯独院中的这株古槐树长得极好,孤零零地立着,青白色短枝杂乱而嶙峋繁茂地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