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的事情他却是没法管下去了,后来他就被厉王抓住,自身难保。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虞缩了缩脖子,拎起茶壶,给自己再次倒了杯茶,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借着烟气,才敢看向对面的纪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面的纪昀突然变得危险了很多,那双风轻云淡的眼睛里,像是带着……杀气?
对,就是杀气,可是再仔细一看,却好像刚才那一瞬强烈的感觉是她的错觉一般。她犹豫了
片刻,缓缓道:“我如今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要说这样的话,纪叔叔就算不信,也要多加留心。”
纪昀盯着她,心里渐渐趋于平静,垂下的手中微微动作,已经把一个薄如蝉翼的东西拿在手中。这物名为索命,出处已不可考,坚硬如玄铁,锋利比鱼肠。唯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见不得水,见水则溶,且不留一丝痕迹。
用它来刺入人体内,没有丝毫痕迹,便可以置人于死地。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岑虞。
岑虞如今一个深闺女儿,哪里接触的到朝廷政局,可只要她开始接触,就立刻回察觉自己的异样。到那时,她便手握纪昀的致命弱点,若她再蠢些,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
他早已没了上辈子的心软,有些事,还是早早扼杀在襁褓之中的好。
“好,我会留心的。”
听见纪昀的这句话,岑虞松了口气,也有了兴致去看纪昀给自己带的糖。便放下茶杯,将几个箱子一一掀开,又挑了一个看着顺眼的,用帕子包了,小口吃了起来。
吃完才道:“纪叔叔的糖哪里来的?怎么我爹都寻不到?”
纪昀的目光却落在她的帕子上,岑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怎么了吗?”
“倒很少见你这岁数的姑娘用白帕子。”
“哦……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只用白帕,我就跟着用了,”见纪昀的眼色更奇怪了,岑虞想到他这辈子也还是用白帕,这下有些解释不清,只好道,“纪叔叔别想多了,那个人不是您。”
说完又觉得解释地不妥,又补了一句:“其实跟您也有关系。”
纪昀不说话,闭上眼睛。
岑虞松了口气,又去拿糖。纪昀却突然开口道:“怎么还在马车上吃东西?”
岑虞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比刚才还红,老老实实收了帕子,看向桌子,见没有残渣,才心头微松,再回忆起刚才自然的动作,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她本也不是那么贪嘴的人,只是最近被纪昀的糖给喂惯了,这才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纪昀把手里的索命一寸一寸地收了回去,心里对自己说道,就算是为了岑翊舟,留她一命。她也还有其他用途,比如掩盖住自己的异常,再比如把她当成饵,去钓那些警惕的大鱼。
又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恐怕再也无人能记起以前的自己,连他也快要忘了,却还有一个小姑娘记得。若连她也没了,那这个世上,就在没有人记得,他纪昀,曾经也是个忠臣良将……
一时间马车上有些静寂,过了片刻,纪昀才懒懒地开口说道:“你觉得宁国公府如何?”
“什么?”岑虞有些疑惑地看向纪昀。
纪昀挑起眉,看向她道:“你不知道?”
岑虞立刻想到了徐绮秀与自己说的那件事,宁国公府有意将他家三姑娘嫁给纪昀,她试探着问道:“是宁国公府三姑娘与纪叔叔的事情?”
纪昀嗯了一声,开口道:“我与那三姑娘不过两面之缘,并未生出任何心思,不过上回宁国公曾与我提起这事。我尚未应答,已经是满城风雨,可见那三姑娘倒是情深至极。”他脸上现出些讥笑来,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接着说道,“如今我应下倒也无妨,碍着两家面子而已,但我心里不喜,对她也做不出来那等儿女情意来,宁国公府倒于我极有用处,你说,我该不该应?”
这种话,对她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说,是不是太不合适了些?岑虞看了纪昀一眼,他脸上倒是平静无波,看不出来刚才曾暗讽那宁国公府的三姑娘不尊礼数,好使心机手段。
岑虞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纪昀了。想了一阵,开口说道:“谁没有一时三刻鬼迷心窍的时候,多情时苦,总想使些法子让自己快活一些。”就像徐绮秀,明知没有结果,那裴逸甚至无心撩拨她,一厢情愿,却也难忍,一时行差做错,就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不迭的事情来,“可人生在世,唯情之一字最是无根无际,世人爱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