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穿透另一边,饮鸩般地沉浸其中,沉浸在那双眼睛的倒影里。

她坠落在翠绿的湖中,像是在湖面掷下一颗石子,涟漪一层层荡开。然后,她在瞳心中翠绿的湖面,看到了迪恩眼睛里唯一的倒影。

那不是她。

迪恩不是在注视她。

是卡斯迪奥。

查莉猛然惊醒,挣开了迪克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后连续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迪克拉住她,“别陷进去,呼吸,就像我一样。”

查莉这才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呼吸这件事。

她意识到了,她在透过卡斯迪奥的记忆,注视记忆中的那些人。

那她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东西究竟算什么。

她抬起头,迪克带着忧虑和关怀的眼神熟悉得可怕,就仿佛和记忆中的某个不知真假的时刻重合了起来。

但??查莉能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温热到灼人的温度。

这是真实的,不是记忆,而是现在正在发生的真实的世界。

相顾无言,比记忆中的任何时刻都普通......但,这感觉可真好。

真实的感觉,真好。

“呼??”查莉长舒了一口气,“我想要知道。”

迪克心领神会,“真相?”

“真相。”

查莉是想要享受一下这绝对真实的0.032,狠狠感受一下这个风雨飘摇的锚点。除了挺翘程度,应该还有更多细节的变化。

但一抬眼,门缝中似乎飘进来一股股浓郁的麦黄色雾气。

“那是什么?”

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健康。

不走迪克回头,廊外便突然响起激烈的警报声。

刺耳的声音让查莉和迪克同时松开了拉扯的手,眼神中的恍惚和感性消散得一干二净。

“火警?”查莉问。

“不,”迪克?本地人?格雷森马上就辨别出了警报类型,是哥谭六种基本城市警报之一,“毒气警报。”

他熟练地从消防箱底部掏出两个防毒面具。

查莉满脸疑惑。

这里不是康斯坦丁挑选的饭店吗,迪克怎会如此熟悉?

“哥谭标配,”迪克指着消防箱上的市政标志,“顺便一提,还有特殊水域过滤器、紧急救生毯和防腐蚀雨衣。”

就在防毒面具的正下方,虽然都是一次性产品,但确实是哥谭不可或缺的公共设施。

??这种东西是正常的公共设施吗?

不理解,但尊重,查莉不明觉厉。

门外脚步声错杂,在哥谭生活的好处就是,人们大多数时候懂得保持安静和理智的重要性。走廊之中的逃窜绝对不算有序,但却并没有刺耳的尖叫,甚至没有争先恐后,只是后脚跟挨着前脚尖,紧密地挤向了安全出口,唯恐中间某人耽误了大

家的路。

哥谭很少发生踩踏事故,不是因为大家的思想觉悟有多高,只是单纯因为,踩踏很可能也会拖慢逃生的效率。

没有人比哥谭市民更懂逃生,没有人比哥谭市民在逃生时更团结、更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