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盯着自己白嫩细腻的脸颊，将眉笔摔在桌上：“贱人！都是贱人！”

富察贵人和欣常在那些话，说的是荣嫔，可她却只觉说的是她年世兰。

荣嫔才入宫多久？

颂芝不敢接话，低头用鲛绡帕替她擦拭指尖的黛粉。

年世兰忽然抓起案上的琉璃瓶，狠狠砸在地上，话还没开口，就听见廊下传来通报：“皇上驾到——”

年世兰猛地抬头，看见皇上正站在帘外，手中握着一串晶莹的葡萄。

阳光透过葡萄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年七夕，他在红枫院里替她摘葡萄时的模样。

“朕记得你爱吃这个。”皇上笑着走进来，将葡萄放在玉盘里，“特意让人冰过的。”

年世兰望着他指尖的葡萄，忽然想起刚才让人掌嘴的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葡萄在冰水里浸得发凉，她却觉得心口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烧，烧得她眼眶发酸，烧得她首接扑进皇上怀里，像从前那样撒个娇。

“皇上~你总算来了~

皇上，你还记得臣妾爱吃的。”。皇上似未看到殿中破碎一地的瓷片，笑着替她剥了颗葡萄，放进她嘴里：“甜吗？”

葡萄的酸甜在舌尖炸开，华妃笑着点了点头。

皇上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嘴角，脑海中却不断闪现云舒醉酒的唇。

年世兰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听见自己说：“皇上，臣妾听说荣嫔今日罚了人？

臣妾替她想了想，富察贵人和欣常在实在该罚，便自作主张命人加了掌嘴二十…”

“你掌管着宫务，这些小事，你决定就好。”皇上忽然抽回手，语气里有温柔，眼中却是一片凉意。

华妃一笑，歪头倚靠在皇帝肩上：“皇上~臣妾命人做了您喜欢吃的，今晚就在翊坤宫用膳吧~”

“好。”皇帝笑着应下。

自己对荣嫔确实过于宠爱了，回想行宫的那段日子，原本的利用之心渐渐淡了，却掺杂了不一样的感情。

那感情是不该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