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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用来铸炮的钢材,成了这座神奇建筑的骨架,撑起五彩的玻璃。
这个时代的变化之快,已经彻底超过了他的想象。
张明远看着玻璃穹顶,内心也十分激动,房山的玻璃窑厂火了,京师达官贵人也纷纷下单,订购各种颜色的彩色玻璃。
甚至不仅仅是京师,各地商人也都来到房山玻璃窑厂,订购各种彩色玻璃。
仅仅是玻璃窑厂上月的商税,就抵得上整个房山县三个月的田税了!
这样下去,今年房山县就要异军突起,成为京畿地区的纳税第一县了!
县令大老爷不仅仅私人掏腰包奖励了张明远,还向吏部和顺天府衙门都写了褒奖信,按照最新的吏员制度,今年张明远的考察就是优等。
只需要三年优等,张明远就可以晋升了。
张纯这时候又发现,这钢柱是嵌入一个石制“地基”中的。
张明远说道:
“大郎,这柱子是水泥,也是在房山县窑厂里烧出来的。遇水则化,风干成石,也是苏翰林的妙方。”
张纯似懂非懂摇头,一行人刚走出主展厅,张纯又见一群人抬着古怪的机器进入展馆。
“十三郎,这些是什么?”
张明远立刻说道:
“这些都是展出的机器。”
“机器,机器有什么好展出的?”
张明远摸着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这机器叫做缫丝机。”
“这是制作丝绸的?”
张明远点头说道:“听说这种机器可厉害了,煮茧、缫丝、复摇、编丝都可以在这么一台机器上完成,只要几个工人就能完成几十户养蚕户缫丝。”
“那边展厅里除了缫丝机,还有棉布纺纱机,滚筒梳毛机,这些机器都是铁质的。”
“铁质的?为什么不用木质?”
张纯是见过纺织机的,他幼年读书的钱,就是母亲用纺车一匹一匹的织出来的。
但是这些巨大的钢铁机器,和他童年见过的纺车完全不一样。
张明远说道:
“木质的容易坏啊,以前的钢铁价格太高了,但是现在价格已经下来了,还是用钢铁的更方便。”
张纯问道:
“这些也是官办的工坊?”
张明远摇头说道:“这些可都是民办的工坊,那台滚筒梳毛机,就是之前得华阳奖的工匠周金亮,他所创办的工坊生产的。这是第二代产品了,现在关键的零件都已经是铁质的了,比以往更稳定。”
“而且他们的工坊还可以单独出售维修的零件,维修起来比以往更加方便了。”
张明远对这些新技术也很感兴趣,在协助建造博览会展馆的时候,他也和这些参展的工坊主和匠人闲聊。
他最近就看中了最新的棉纺机,这台机器可以从棉花轧棉去籽,到纺纱成线全部都在一台机器上完成。
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需要稳定的动力。
房山水资源也丰富,拥有稳定的水流,可以用水力来驱动。
京师附近也有不小的棉花种植产区,而京师漕运也有支流通往房山,如果利用这些资源来制作棉布,成本说不定要比松江府的棉布还低。
如果真的能在北方制造出更便宜的棉布,那京师百姓自然会选择北方的棉布。
等从展馆出来,张纯发现这展馆其实根本就不大。
主体建筑也就是隔壁楞严寺大雄宝殿大小。
整个展馆甚至还不如隔壁楞严寺的僧舍大。
可能是因为用了玻璃外墙,给人一种宏大的感觉。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展馆给张纯等人带来的震撼。
铁为骨,玻璃穹顶。
这两样东西,能铸炮的好钢,在几年前还是稀缺事物,先帝朝的时候抗倭的明军将领们,还在抱怨火器的钢材质量不过关。
可现在能铸炮的钢材,都用来建造展馆立柱了。
而去